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與前夫和離夜,将軍在我榻上貪歡

第一卷:默認 第500章 避雨遇阻

  走了将近一個月,衆人來到了江西。

  這日,天公不作美。

  鉛灰色的天幕仿佛被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雨水傾盆而下,打得官道泥濘不堪,視線一片模糊。

  陸棄娘一行人的車馬狼狽地停在路旁,無處可避,其他被流放走在外面的人,包括蕭晏,就更狼狽了。

  前方不遠處,一座古樸的寺廟在雨幕中若隐若現,那飛檐翹角、緊閉的山門,此刻成了衆人眼中唯一的希望。

  “快去問問,能否讓我們進去避避雨!”陸棄娘被雨聲和寒意攪得心煩意亂,催促道。

  她擔心蕭晏,也擔心流放隊伍裡那些婦孺和老弱病殘。

  很快,派去的人便垂頭喪氣地回來了,身上早已濕透,臉色也不好看:“夫人,寺廟進不去。守門的說了,今日是江西都司指揮佥事韓大人的寵妾姚夫人正在裡頭進香祈福,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什麼玩意兒?小妾也成了夫人了?”陸棄娘忍不住罵道,“這寺廟是她家的啊!這麼大的雨,染了風寒是會出人命的。她心這麼壞,燒香拜佛,菩薩也不會保佑她的。”

  二丫卻道:“娘,江西都司指揮佥事是正三品。”

  “我知道。”陸棄娘道,“所以我也隻能是偷偷罵她幾句。”

  江西都司,和全國其他十二個都司一樣,掌管當地軍事,設正二品都指揮使一名,從二品指揮同知兩名,正三品指揮佥事四名。

  江西都司指揮佥事,已經是很大的官了。

  但是問題是,小妾如此嚣張跋扈,真的不怕禦史參奏嗎?

  二丫已經說出來了。

  “回頭寫信告訴五公子,讓他奏一本。”

  簡直是欺人太甚。

  陸棄娘連連點頭,“這樣吧,讓人先把車上的東西,不怕淋雨的都卸下來,然後盡可能讓老弱婦孺上車避雨。”

  這事也得和押解的衙役們商量。

  蕭晏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了,沉穩的聲音穿透雨聲:“棄娘,稍安勿躁。”

  他目光沉靜地望向那緊閉的寺門,對回來報信的人道,“再去一次,提一提指揮同知顧承淵顧大人的名号,就說故人蕭晏路過,求個方便。”

  顧承淵?從二品的指揮同知?蕭晏的故人?

  他嘴可真緊啊,從前竟從來沒提過。

  不過這作風,也很蕭晏了。

  ——論功行賞時,從來不吝啬,肯提拔和托舉手下之人。

  自己倒黴時,撇清分割,不連累任何人。

  就連蔣玄,也是為了給大丫擇婿,才重新聯系的。

  她的蕭晏,和那些喝點酒就把牛吹得滿天飛的男人完全不一樣。

  他是真的立下過足以名垂千古的戰功,卻從來不提起。

  陸棄娘心裡美滋滋的。

  完了,老了老了,開始長出戀愛腦了。

  聽說蕭晏認識指揮同知,雨又确實很大,衆人吃受不住,衙役就帶着衆人趕到了寺廟前。

  不多時,寺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卻不是迎客,隻見一個身着華麗錦緞、身段妖娆窈窕的女子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那便是姚紅兒了。

  她果然生得傾國傾城,肌膚勝雪,眉目如畫,尤其是一雙媚眼,在雨氣氤氲中更顯波光流轉。

  隻是那眼神裡,盛滿了毫不掩飾的倨傲與輕蔑。

  她站在門廊下,居高臨下地掃了一眼雨中狼狽的衆人,紅唇輕啟,聲音嬌脆卻帶着刺骨的涼意: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蕭晏?顧大人?呵呵……”她掩唇輕笑,笑聲在雨聲中格外刺耳,“您怕是還沒認清自個兒如今的身份吧?落毛的鳳凰不如雞,這道理您不懂?顧大人是什麼身份,您又是什麼身份?這廟小,可容不下您這尊‘大佛’,還是另尋高處吧!别擾了我給韓大人祈福的誠心!”

  說罷,纖手一揮,水蛇腰一扭,就要讓人關門。

  陸棄娘氣得渾身發抖,正要和她理論,卻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踏破雨幕而來。

  隻見一匹駿馬如離弦之箭般沖到寺門前,馬上之人一身戎裝,雨水順着他剛毅的臉頰和甲胄流下,正是江西都司指揮同知——顧承淵。

  顧承淵勒住馬缰,目光如電般掃過場中,瞬間定格在蕭晏身上,眼神中的焦急瞬間化為狂喜。

  “将軍!”顧承淵幾乎是滾鞍下馬,幾步沖到蕭晏面前,無視滿地的泥濘,單膝就要跪下,聲音激動得有些發顫,“末将顧承淵,聽說将軍途經此地,一直苦苦等待,不想竟然守錯了路口,這才來遲,請将軍恕罪。”

  姚紅兒臉上的倨傲瞬間凝固,血色褪盡,驚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指揮同知大人……竟然對那個流放犯行如此大禮?還口稱“将軍”?

  蕭晏伸手扶住了顧承淵下拜的勢頭,聲音平靜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承淵,不必多禮,我早已不是什麼将軍,你我平輩相稱便是。雨大,先進去再說。”

  衆人這才得以進入溫暖幹燥的寺廟殿堂。

  顧承淵立刻吩咐僧人準備熱茶姜湯,安頓好衆人。

  二丫已經伶牙俐齒地把剛才的事情說了。

  陸棄娘拉了她一把,卻是象征性的。

  倒不是她多享受淩駕于别人之上,而是那姚紅兒,實在可惡。

  人怎麼能壞成那樣!

  顧承淵面色鐵青,對身邊親兵厲聲道:“去!立刻把韓當給我叫來,馬上!”

  韓當來得很快,顯然也接到了消息,進來就告罪。

  顧承淵指着面無人色、瑟瑟發抖躲在角落的姚紅兒,冷冽出聲:“韓佥事,你的愛妾,好大的威風!這麼大的雨,自己占據寺廟,不許他人進來避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韓佥事,是江西的土皇帝,妾室也敢如此招搖。”

  韓當咬牙拱手道:“顧大人,屬下今日一定給您一個交代。”

  他猛地轉身,幾步沖到姚紅兒面前,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一把抽出腰間的馬鞭。

  “賤人!瞎了你的狗眼!”韓當厲聲咒罵,眼中沒有絲毫憐惜,隻有急于撇清的狠厲。

  “啪!啪!啪!”

  刺耳的鞭聲在莊嚴的佛殿裡響起,伴随着姚紅兒凄厲的慘叫。

  華麗的錦緞瞬間被抽裂,皮開肉綻,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因痛苦和難以置信而扭曲變形。

  韓當下手極重,毫不留情,仿佛抽打的不是自己平日捧在手心的寵妾,而是生死仇敵。

  殿内一片死寂,隻有鞭打聲、哭嚎聲和窗外依舊滂沱的雨聲。

  陸棄娘别過臉去,不忍再看,心裡發涼。

  雖然姚紅兒活該,但是這般做派,不是韓當慣出來的嗎?

  現在姚紅兒得到了懲罰,韓當隐身了。

  呵,呸!

  蕭晏面色沉靜,眼神深處卻掠過一絲冷意。

  顧承淵面無表情地看着,直到韓當氣喘籲籲地停下,姚紅兒已蜷縮在地,奄奄一息,血痕浸透了破碎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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