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僅憑這，怎麼可能養他幾個月，還給他那麼多錢？方晴同志，你不會有什麼把柄落在他手裡吧？”

　　方晴心中咯噔一聲。

　　“方晴同志，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們調查。”

　　“我……我一直有好好配合。就是這樣，不信……你們要不信問陸江庭去。對，他威脅我的事陸江庭也知道，你們不信等他回來問他。”

　　這裡是問不下去了，他們暫時封筆。

　　“好，今天就到這裡，就等陸江庭同志回來再說。”

　　“那我今天可以走了嗎？”

　　“不可以哦。”

　　“為什麼？”

　　他們沒解釋為什麼，隻道：“等你可以走的時候，會有人來送你出去。”

　　門口有人守着，沒有他們的人接送，想進的進不來，想出的出不去。

　　方晴知道，又會拖到晨晨快放學，才會允許她走。

　　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那陸江庭真的不顧王建軍和晨晨，要讓自己坐牢嗎？

　　如果是這樣……這樣……她是不是該跑了？

　　跑？她想多了。她現在雖然沒被關，但她被監視起來了，根本跑不掉。

　　他們找到楊光宗老家的派出所，打了電話過去詢問楊光宗的情況，看看他是不是回老家了。

　　得知楊光宗的父母早報了案，楊光宗現在算是個失蹤人口。

　　如此确定，楊光宗絕對是被騙進了黑煤礦場。

　　“現在咋辦？這方晴嘴裡沒幾句真話，我覺得最好能把楊光宗找出來問個明白。”

　　“那咱還得去救他？哼，那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美得他。”

　　“那現在？”

　　對方想了一會兒道：“這樣，你明天去問下楊光宗的前妻，看楊光宗有沒和她聯系。要不沒有就不管了。能找到人最好，找不到人也沒關系，他也算不得這個案子的重要人物。”

　　隻不過局長發話了，這個案子牽扯的人特殊，不能有絲毫錯漏。

　　所以他們也想做到盡善盡美，凡是關聯的人，都最好查個清楚。

　　第二天，林玉瑤他們剛開完早會，就聽前台來報，說有兩位公安同志。

　　林玉瑤讓人給他們請到接待室去，對方說明來意，她便讓人去把葉曉彤找了來。

　　葉曉彤已經蛻變成了女白領，本來就長得不差，又端端正正的。

　　此時的她，哪裡還有昔日那瘦小淩弱的樣子？

　　笑容大方得體，回答民警的問題也是條理清晰。

　　他們幾乎想象不出來，這樣一個人曾經遭受過家暴的威脅。

　　“葉小姐，我們就是來問問你有沒有楊光宗的消息。”

　　再聽到楊光宗這三個字，葉曉彤恍若隔世。

　　有點兒熟悉，但很遙遠。

　　“沒有，我和他離婚後，就再沒有關于他的任何消息。我跟他關系也不好，我也不關心他的去處。抱歉，我怕是幫不上什麼忙。”

　　“嗯，情理之中。我們也沒别的意思，就是該走的流程得走一下，我們好寫進報告裡向上頭交代，你别多想。”

　　既然群衆和方晴都提到這麼一個人，群衆還一口咬定楊光宗才是破壞軍婚的那個人，他們就不得不來問一下了。

　　另一位同志又說：“對了，聽說他的父母曾聯系過你？”

　　葉曉彤張張嘴，歎了口氣說：“是的，半年前他的父母通過我們老家那邊的派出所查到我們的号碼，由派出所出門打電話來問過。不過我在電話裡跟他們說得很清楚了，我跟他離婚了，離婚後就再沒有聯系過。”

　　“好。”同志轉頭對同事說：“都記下來，後面的事就不用記了。”

　　例行公事結束，那位同志又說：“我們問了他當時的鄰居和方晴，他大概率是被以工作的名義騙去了黑煤礦場，這事兒你知道嗎？”

　　“不知道。”葉曉彤果斷搖頭。

　　對方笑笑說：“你不用這麼戒備，後面算工作之外的閑聊，不用記下來的。”

　　葉曉彤：“記不記我都不知道，關于楊光宗的任何人我都不知道。”

　　他們看她這麼抵觸，終于還是咽下了後面的話。

　　“行，那就這樣吧。”

　　等他們走了，林玉瑤才開口。

　　“我早就猜到楊光宗被騙進了黑煤礦場，那工作還是方晴給他介紹的，方晴知道不對勁兒，應該是故意的。”

　　葉曉彤：“那他活該。”

　　林玉瑤笑笑，“是挺活該的。”

　　那是什麼地方？

　　現在的黑煤礦場和後來的緬北比起來，除了不嘎腰子，别的都齊活。

　　别說你是楊光宗，就算你是孫悟空，也得給他們下井挖煤去。

　　林玉瑤原本猜測，楊光宗會被折磨到死。

　　可現在……他娘的，不會為了這案子把楊光宗給救出來吧？

　　……

　　哥哥回來了，這次回來他找林玉瑤商量個事兒。

　　“玉瑤，你堂姐那個别墅咱們等不及了，我得早些把爹娘和你大嫂接過來，哪怕先租房子我也得把他們先接來。”

　　林玉瑤很少看他這麼嚴肅的時候，而且他一直說等孩子上學了才來，怎麼突然就要盡快讓他們來了呢？

　　“大哥，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林剛低頭不語。

　　林玉瑤給他倒了杯水，“大哥，你有話就說呗，咱們兄弟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

　　林剛長長的歎了口氣。

　　“還不是你嫂子娘家的事，我現在不是賺錢了嘛，老家很多人都知道。他們聽說我賺錢後，就去咱家找你嫂子要錢。你嫂子不管錢，我給她單獨寄了錢去，她都全給咱娘了，她沒錢給。”

　　其實他知道她媳婦為啥不管錢，因為她清楚她娘家啥樣子，錢在她身上守不住。

　　所幸家裡啥都不管，她隻管把孩子看好，自個兒吃好喝好就成。

　　“然後他們就找咱爹娘鬧，說咱爹娘把持着我和你嫂子的家。聽聽這叫啥話？我和咱爹娘又沒分家，咱爹娘幫着照顧你嫂子，養你侄子，他們是隻字不提，一個勁兒的罵咱爹娘太霸道，把持着這個家。”

　　“嗯，那嫂子咋說？”

　　“她能咋說？你嫂子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被她爹娘打包賣了她也說不出個啥來。”

　　林玉瑤：“……”聽聽有你這麼說你媳婦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