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衍看著她,小聲叫著:「姐?」
陳玉亭眼中落下淚來。
「好,你沒事就好。」
「娘!」
陳衍又將目光轉向了葉欣染,叫聲裡帶著歡喜。
葉欣染有些尷尬,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既然世子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她想趕緊逃離。
陳衍一聽他說想走,立刻坐了起來,「不行,娘不能走。」
看見弟弟這個樣子,陳玉亭也有些尷尬。
「小衍,這不是娘,這是陸姑娘!」
「不,這就是娘!」陳衍說什麼也不信,還伸手去拉葉欣染的袖子。
「小衍,不能這麼沒規矩!」陳月亭提高了聲音。
陳衍立刻暴躁起來:「你是壞人,你要把娘搶走!」
眼見著說不通,陳月亭對程大夫道:「程大夫,把你的安然香給弟弟用一些。」
「是!」
程大夫答應後,從醫箱裡拿出安然香。
這個香是他專門做出來給陳衍用的,就是為了應付這種場面。
程大夫在陳衍身後將安然香在陳衍鼻子下轉了一圈,陳衍立刻就失去力氣,昏睡過去。
眾人這時才鬆了一口氣。
葉欣染還想解釋一下,陳月亭卻擺了擺手,「陸姑娘,稍等我一下。」
她轉過頭對著丫鬟道:「去找管家,讓他查今天是誰負責照顧世子,立刻將人拿下,送到祠堂去。」
「是!」
「還有侯府帶來的那個丫鬟,一起綁了。」
說完,她看向冷清羽,「我私自處理陸家的丫鬟,陸夫人沒什麼意見吧?」
冷清羽立刻道:「單憑郡主處置!」
陳月亭看向葉欣染,「陸姑娘,今天這件事發生在瑞王府中,我代錶王府向你賠罪,陸姑娘想要什麼賠償,儘管開口。」
葉欣染搖搖頭,「我也沒什麼大礙,郡主不要放在心上。」
陳月亭想了想,「既然這樣,一會兒去了前院,我們就說你剛剛在湖邊不慎弄濕了鞋襪,在我房中稍微休息了一下,可否?」
來的路上,陳月亭甚至懷疑是不是母女倆故意安排,想要用這種方式將女兒嫁到王府。
可是見到葉欣染後,她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因為葉欣染的態度太過坦然了。
也因為冷清羽太心疼女兒了,她知道這樣的母親不會允許女兒受這種委屈。
「就按郡主說的辦。」
葉欣染答應下來,又接著說道:「不過郡主若是查出這件事是誰安排的,可否也將實情告訴我一下。」
她懷疑,這件事是侯府這邊做的手腳。
瑞王爺不會允許兒子以這種方式娶妻,就算會,也不會選擇她葉欣染,她與其他各家更是沒有矛盾,
能夠用這種心思的,就隻有陸廷恩和家裡的那個老太太。
想到這裡,葉欣染不禁冷笑:
陸廷恩的膽子可真大,也不怕因此得罪了瑞王。
陳月亭答應下來,「我會將結果通知陸姑娘和陸夫人。不過,」
陳月亭頓了一下說道:「若是這件事和侯府有什麼牽扯,我爹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
雖然不至於提刀殺人,但侯爺恐怕要吃點苦頭。
葉欣染道:「如果真的是侯府這邊陰謀算計,陳姑娘能不能幫我和娘說個情,我們確實對此毫不知情。請王爺別誤傷了我們。」
「這個,我會和我爹說!」
陳月亭答應下來。
幾人匆匆往前院走,遠遠看到眾人了,反倒把腳步慢了下來。
大家還在玩自己的,並沒有關注這邊的動靜。
隻有陸知意看見幾人回來,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她站了起來,有幾分迫不及待,眼睛也一直盯在葉欣染的身上,想看看她與剛才有什麼不同。
不過讓她失望的是,葉欣染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淩亂的痕迹,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任何的不自然。
陸知意的心沉到了水底。
難道自己猜錯了?
還是說,祖母安排的事情敗露了?
想到這裡,她又立刻向幾人身後張望,果然沒有看見侯府的丫頭。
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可還是強打起精神,對著葉欣染道:「姐姐,你沒事吧?剛才娘為了找你都急壞了!」
「我沒事!」
葉欣染說。
「你是不是有點失望?」
陸知意神色一凜,「姐姐說的這是什麼話,姐姐沒事我就放心了,怎麼會失望呢?」
陳月容卻在一旁拆穿了她,「剛才你明明就是失望的表情,我都看到了!」
陸知意:「……」
「你看錯了,我剛才那是高興。」
「哼!」陳月容哼了一聲,「表裡不一的小人,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郡主還是不要咄咄逼人了!」
陸知意見陳月容一直針對自己,乾脆也冷下面孔,「淑妃娘娘還邀請我明天去宮中赴宴,今天就不打擾了!告辭!」
她說著,轉過身去。
陳月容翻了個白眼,「淑妃娘娘請吃飯有什麼了不起啊!」
陸知意和冷清羽說了自己頭痛,想要回去,
冷清羽也答應下來。
「郡主,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冷清羽說完,便帶著兩個女兒離開了。
她知道,陳月亭接下去就要審問府中裡應外合的下人,她們再留在這裡也不合適了。
看見侯府的人走了,其他人便也紛紛告辭。
很快,王府裡就隻剩下了陳月容和陳月亭一對姐妹。
「姐,怎麼了?」
陳月容見姐姐面色不善,關心的問道。
陳月亭也沒有隱瞞,將今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和妹妹講了一遍。
「竟然有人這麼大膽?那哥哥他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
陳月亭回答。
「剛才吃了陸姑娘給的解藥,又用了安神香,現在正在睡覺。」
「哦!」陳月容稍稍放在心來。
「是誰膽子這麼大,竟然敢做出這種事?」
「陳管家那邊應該還沒問出來,我們去看看。」
陳月亭說完,帶著妹妹一起往祠堂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陳管家正好從裡面走出來。
「怎麼樣了?」陳月亭問。
陳管家搖了搖頭,「一直不肯說。」
「不肯說就不說了,全都打死扔到亂葬崗,有家人的,把家裡人,也把家人全部發賣。」
陳月亭吩咐。
「那,侯府的那個丫鬟呢?」
陳管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