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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夜盡天明

劍問九州 衛河 6808 2025-05-12 13:46

  請世子妃一舞。

  賀良眼角一抽,隻當不認識孤城這老色胚。

  自家将軍哪都好,唯獨這褲裆裡的玩意兒,那是真的生猛,怎麼也管不住——或許應該說是那玩意兒管着孤城。

  賀良聽說男人年輕時縱欲過度,以後那玩意兒就不中用了,将來想有個子嗣都是問題。

  這麼多年來,鎮西将軍孤城玩弄過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可賀良從未見過有哪個女人懷上将軍的種。

  賀良一度以為将軍沒有把精華搞進女人的肚子裡。可有一次裴濟拍着胸脯很負責地對他說,将軍每一次搞那種事,都把精華弄進人家姑娘的肚子裡了。

  無一例外。

  賀良當時就蒙了,對裴濟說:“老裴,你說,将軍是不是那玩意有點問題?”

  要不然怎麼會一直沒聽說有子嗣呢?

  人屠裴濟神色凝重,說道:“趕明天,我去找城裡的老中醫問問?”

  賀良直呼内行,拍了拍裴濟的肩膀,說道:“你倒是生猛。你不怕将軍知道了直接砍了你的腦袋?”

  男人對這事絕對沒有寬容可言。

  以孤城那陰險的性格,若是被他知道他手下的兩大臂膀對他的能力有所懷疑,他倆絕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裴濟當時就猶豫起來,“要不,還是算了……阿良,這事兒你就當我從未說起過。”

  “放心。”賀良拍着胸脯,“絕對守口如瓶,不會出賣你。”

  ……

  梁王府。

  孤城一句話直接把方才回暖的氛圍降溫到冰點。

  世子爺梁茂業的臉色青紅交加,俨然是滿心怒氣。

  可當事人孤城卻好像絲毫沒有察覺,反而看向衆人,問道:“各位以為如何?”

  死寂。

  在場衆人哪裡敢接孤城的話?

  至于盧劍雄,更是直接冷哼一聲,出言譏諷:“将軍倒是會開玩笑。世子妃什麼身份,哪裡有當衆獻舞的道理?”

  局面頓時尴尬得裂開。

  孤城環顧四周,見沒人搭理他,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将手中酒杯往幾案上一擲,陰陽怪氣道:“盧長老倒是正人君子。如此,既然世子妃不給面子,那本将軍隻好另尋樂趣。”

  說着,将視線投向賀良。

  賀良正吃着酒,注意到孤城的目光,登時覺得不妙。

  “本将軍手下這莽夫,教他殺人倒是在行。”孤城說道,“可惜腦筋總是不夠用,轉不得彎。本将軍此番奉國師的命令來隴海,一方面是公事公辦,處理梁王府刺客一案;另一方面,本将軍早就聽聞隴海郡有一座風月樓,裡面的兩大頭牌,素有‘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的美名。本将軍思慕已久,可惜前番在風月樓怎麼也尋不到這兩位佳人。”

  “本将軍派這莽夫去尋,也是尋之不着。”孤城看向梁茂業,又看向李文緻,笑道,“那風月樓的老鸨對本将軍說,樊素與小蠻姑娘,皆被一位姓葉的公子包走。本将軍尋思,那兩位姑娘既然是風月樓頭牌,想來歌舞必也是一絕,正好可以為這酒局助興。”

  “既然世子妃不肯一舞,兩位大人,誰肯為本将軍尋來這二人,也好全了本将軍的朝思暮想?”

  白澤一聽孤城提到樊素和小蠻的名字,臉色不變,心裡卻是精彩起來。

  那葉姓公子,想來必也是葉秋那厮。

  如果不出意外,此時那兩位風月樓的尤物多半還在月明湖附近。

  可白澤心裡奇怪。

  月明湖上那艘巨船,也是風月樓的産業。

  以孤城的手段,若是要找人,豈能找不到那裡?

  莫非是有人從中作梗?

  白澤正思忖間,李文緻硬着頭皮說道:“既然是将軍的吩咐,下官這就派人去尋來這兩位姑娘……”

  孤城聞言,臉上卻沒有任何欣喜的表情,反而是一腳踹翻身前的幾案,勃然大怒道:“等你尋來,黃花菜都涼了,這酒喝還是不喝了?!如若不然,這酒不喝了,散場罷!”

  說罷起身就要走。

  梁茂業聽這話,哪裡不知道孤城的意思。

  世子妃周氏雖說是個女子,可畢竟出身名門,知曉酒後論事的規矩。

  孤城不喝酒,甩手走人,就意味着他不再打算插手王府刺客一案。

  可如今刺客一案的關鍵人物白澤已經在這裡了,孤城若是甩手走人,還有誰能留得住白澤?

  這鼈孫兒一走,陳情必然要帶白澤和王瀚直接離開王府。雲海仙門身為北境道門魁首,哪裡會給梁王府什麼面子?

  如今白澤在這裡老老實實待着,陳情和王瀚也不敢輕舉妄動,全都是因為孤城在那震懾着。

  孤城一走,這份震懾自然也就沒了。

  到時候陳情要走,誰能攔得住?

  殿堂裡除了孤城那個陰陽怪氣的鼈孫兒,還有一個脾氣火爆的老頭兒。

  盧劍雄本就不樂意留下來吃酒,如今孤城當着他的面甩臉子,這位火神山德高望重的長老冷哼一聲,就要拍案而起,指着孤城的鼻子怒罵出聲。

  他娘的,一個嘴上沒毛的狗屁将軍,也敢在他面前橫!?

  即使孤城這脾氣不是對他的,盧劍雄也見不得這小子如此在他面前肆意蹦跶。

  梁茂業心裡五味雜陳,眼見好不容易湊成的酒局要崩盤,下意識就把目光放在了世子妃周氏身上。

  世子爺揪着心,周氏能好到哪裡上去?

  這孤城從見她第一眼開始,那雙令人厭惡的眼睛就一直往她的胸、臀這兩處對于女子來說極為隐私的部位瞟。

  周氏年過三十,哪裡不明白孤城那種目光是什麼意思?

  身為女人,周氏羞憤交加,恨不得狠狠地抽那個登徒子一巴掌!

  可身為梁王府的世子妃,周氏又不得不顧全大局。

  尤其是在這個微妙的時刻。

  萬一處理不當,真的惹怒孤城,整個梁王府都被這登徒子拉過去頂罪,屆時免不了牢獄之災都是輕的,被鎬京那邊直接滿門抄斬都毫不奇怪!

  更何況,萬一真的走到那一步,周氏入獄,以孤城那膽大包天的性子,去獄裡撈個犯人出來擺置,還不是手到拈來?

  思及如此,周氏滿臉羞憤,緊咬嘴唇,一邊氣得渾身發抖,幾欲昏倒,一邊卻不得不向孤城低頭,在盧劍雄拍案而起的前一刹那,猛地擡頭,看向梁茂業,大聲道:“世子爺,妾身願意!”

  此話一出,盧劍雄當場懵逼,那一巴掌愣是沒拍出來。

  “這人真是可惡!”吳霜小聲嘀咕,瞪着孤城,“師爺,世子妃真是可憐,我們幫幫她吧。”

  “你這丫頭。”盧劍雄傳音道,“我說走吧,你非要留下來。這事她要是不同意,我還能說道說道。可眼下她自己都同意了,梁茂業都沒說什麼,你瞎摻和什麼?”

  吳霜吃了個癟,很不高興地鼓起臉頰。

  主座上,梁茂業看着自己的結發妻,滿眼沉痛,隻閉上眼,不忍去看周氏那滿是羞憤的臉龐。

  中年美婦站在殿堂中,羅衫水袖,體态豐腴,卻絕不顯胖。神态羞憤交加,以至于風韻猶存的臉龐有種白裡透紅的美感,映襯那一雙泫然欲泣的眼眸,直接讓孤城看呆了,甚至忘記了呼吸。

  果然是别人的,就是最好的。

  未經人事的少女也好,千嬌百媚的姑娘也罷。

  哪裡有已為人婦的女人更有滋味?

  “好……”梁茂業顫巍巍地從嘴裡吐出一個字,雙手死死地握成拳,深吸一口氣,說道,“那就有勞夫人,歌舞助興!”

  世子妃周氏的目光一直放在梁茂業身上。

  即使早就知曉,她的丈夫,梁王府世子,不可能拒絕。可真的親耳聽到他說好時,到底還是心裡狠狠一抽。

  那種感覺,仿佛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攥住了她的心髒,讓她隻覺呼吸都是一種煎熬。

  周氏颔首。

  強顔歡笑,眼底醞釀的水光生生被她逼了回去。

  “哈哈哈,好,好,好!”孤城撫掌大笑,重新落座,看着那殿堂中的美婦,一連說了三個好,“今日本将軍要大飽眼福了!世子妃,請!”

  眼見孤城落座,殿堂裡的侍女趕緊顫巍巍地給這尊殺神重新布置幾案,擺上酒食。

  東方破曉。

  暗夜在此時終于褪去,晨曦的第一縷光在天邊浮現。

  夜盡天明。

  晨光穿過大殿空洞的正門,照耀在周氏的身上。

  那美婦周身籠罩上一層薄薄的輕紗,仿佛女神的光輝。

  殿堂中,那盲人琴女變了曲風。

  琴聲悠揚,如皓月入懷,溫酒折花。

  那婦人在殿堂裡舞動起來,身姿曼妙,婉轉起伏間,水袖蹁跹,像是湖面粼粼的波光,漣漪滌蕩人心。

  每一次腰肢的扭動,每一回玉臂的舒展,都如同一幅唯美的畫卷,令人心馳意往。

  孤城撫掌贊歎,時不時發出暢快的大笑。

  而這場中,也的确隻有孤城一人是那美婦的觀衆。

  美人歌舞,如朝霞漫卷,花開花謝。

  白澤看着那美婦舞動着,渾身散發出一種難言的魔力。連帶着美婦額頭、鵝頸上逐漸浮現的香汗,都在晨光中染上暧昧的晶瑩。

  玲珑剔透的汗珠,像是透明的寶石,在那白嫩的肌膚上緩緩滑動。

  滑落。

  沒入散亂的雲鬓。

  濡濕那薄薄的輕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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