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兩米高的黃金鲛人雕像。
而這正是按照海真的模樣來雕刻的。
海真唇角微微抽搐,差點失去了表情控制。
紅發少年面露期待地詢問:“姑姑,這是我讓我爹将你的畫像畫下來,然後請雕刻師專門為你打造的一座黃金雕像。你喜歡嗎?”
“…喜歡。”海真微笑着道。
而修羅小夥伴們見狀,忍俊不禁,不過他們有些為諸葛宥臨擔憂了。
對于諸葛宥臨來說,黃金是極為貴重之物,連洪荒珠都不如黃金。可對于海真來說,卻未必會喜歡這個禮物。
江弦月看出了自己母親的情緒,她伸手拉了拉諸葛宥臨的衣袖,阻止他繼續說話。
諸葛宥臨正要說話呢,突然感到身後之人的動作,他回頭看了一眼,對上江弦月那雙帶着警告的眼神。
諸葛宥臨立刻閉上了嘴。
随後,他隻對海真笑了笑。
修羅幾人也給海真獻上見面禮。
海真面容帶笑,氣質優雅,“你們太客氣了,快來坐吧。”
而此時諸葛宥臨幾人也注意到了殿内那幾個年輕又貌美的男鲛人。
幾個男鲛人擡手撫在胸口處,朝着他們行了海族禮,笑着颔首。
“你們退下吧。”江弦月神情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
“是,陛下。”幾個男鲛人恭敬地應下。
諸葛宥臨雖然愚笨,但此刻他卻敏銳地感知到那幾個男鲛人望着江弦月的眼神,都頗為耐人尋味。
他心底升起一抹沒由來的危機感。
這幾個男鲛人喜歡月月?!
諸葛宥臨神情變幻,心口傳來悶悶的感覺。
他不由得看向江弦月。
男鲛人們退出殿内之時,修羅幾人也都坐下了。
海真問他們什麼,他們就答什麼。
氛圍還算融洽。
直到——
海真說出:“月月在将來不久就要成親了,你們一定要來參加。”
“母親!”江弦月臉色驚變,急聲打斷。
而在場的修羅幾人臉色也跟着變了變,他們下意識地看向諸葛宥臨和江弦月。
諸葛宥臨驟然愣住,面色漸漸變得有些白了。
“姑姑,你這是什麼意思?”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海真露出無奈的神情,看了看有些動怒的江弦月,然後輕歎一聲:“月月臉皮薄,沒好意思跟你們說,我也就不說了。”
“月月,你要成親了?”蕭澤川直接問江弦月。
江弦月搖頭,“沒有。”
海真聽到江弦月的回答,眉頭輕蹙了一下,随後笑着道:“還在接觸階段呢。”
江弦月垂下眼來。
她能感受到他們的視線,特别是那個人的視線。
虞長纓算是看出來了,月月跟她母親的關系并不算好,但月月又無法跟她翻臉,她的笑容也斂下幾分,調侃道:“伯母,月月還小呢,不必這麼早成婚。”
海真依然微笑着道:“她不小了,現在還成了鲛人皇,也是時候該承擔起鲛人皇的責任與使命了。”
虞長纓挑眉,“什麼責任什麼使命呢?”
海真看了虞長纓一眼,“自然是壯大海族,為鲛人皇室增添純正血脈子嗣。”
“純正血脈子嗣是什麼意思?”此刻,蕭澤川也聽出了不對勁。
海真發現他們一個個臉色都變了,但她依然溫柔地笑着道:“自然是毫無雜質的鲛人血脈。”
溫玉初客氣地詢問:“為何一定要是鲛人血脈?”
海真輕聲道:“這是我們鲛人皇室的傳統,無法改變。”
江弦月忽而起身,并說道:“你們想要去海底城逛逛嗎?”
虞長纓幾人望向她的目光,已然變得心疼與憐惜。
若不是礙于海真是月月的母親,他們可能會犀利地回怼她,并且将月月帶走。
原來…這就是月月的苦衷。
或許在他們在一起的那些年裡,月月不願多提及關于自己身世的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諸葛宥臨整個人都懵了。
他望着江弦月,欲言又止。
海真善解人意地笑道:“月月,那你就帶你的朋友們去海底城逛逛吧。”
直到他們一行人走出殿内,氛圍依舊壓抑。
虞長纓伸手握住江弦月的手,緊緊的。
她出聲道:“月月,你真的要服從你母親的安排嗎?”
溫玉初眼神複雜地道:“月月,你已經這麼強大,還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嗎?”
江弦月抿着唇,勉強地笑了一下。
“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該怎麼做。
一邊是海族與母親的期望,一邊是她想要的自由。
她該選擇什麼?
“月月,你很為難嗎?”諸葛宥臨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江弦月聞言,不敢轉頭看向他,怕他看到自己的無措與脆弱,她隻淡淡地應了一聲:“有點。”
“剛才那些男鲛人……”
“他們當中,也許會有一人成為我的未婚夫。”江弦月語氣平靜地道。
諸葛宥臨心中酸澀,他迫切地詢問:“你喜歡他們嗎?”
江弦月沉默片刻。
“喜不喜歡,有那麼重要嗎?”
“有!”諸葛宥臨沉聲道。
裴夙面色嚴肅地道:“月月,一切等煙煙回來再說,你不要那麼快做決定。我們希望你能快樂,而不是被困于一方。”
蕭澤川眉眼冷冽,“你不想做的事,誰也不能逼你。”
他心中夾雜着幾分怒意。
是對海真,也是海族。
誰要是敢逼月月,那就别怪他不客氣了。
蕭澤川眼中生出戾氣。
江弦月的肩膀忽而被憑空出現的藤蔓輕輕拍了一下,旋即傳來池越的聲音:“等煙回來。”
江弦月擡頭對上他們的眼神。
這數月以來的煩惱好似頃刻間煙消雲散,她笑着輕應了一聲,“好。”
諸葛宥臨抿唇,看着她的側顔,腦海裡生出了一個念頭。
他垂下眸來。
…
修羅幾人在洪荒海待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海真倒是沒有出現打擾他們的相處。
不過,他們倒是時不時瞧見那幾個年輕貌美的男鲛人在偷看月月。
在分别之際,虞長纓單獨拉着江弦月去了一個無人的地方。
虞長纓盯着江弦月,“宥臨是不是沒跟你說?”
“說什麼?”江弦月心中微緊。
虞長纓道:“你和他沒有血緣關系。”
聽到這話,江弦月愣住了。
“你真的不知道?諸葛宥臨那傻子居然沒有告訴你!”虞長纓語氣恨鐵不成鋼地道。
随後,她跟江弦月說起海真與千靈王之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