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來到孤兒院門前。
他雖離開了孤兒院十多年,可十多年孤兒院并未有太多的改變。
真要說改變,也隻是圍牆和樓體上重新粉刷的油漆。
走進孤兒院後,他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了孩子們歡快的嬉戲聲。
他聞聲望去,不遠處一群孩子正在玩丢手絹,見到這熟悉的場景,他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先生,請問你找誰。”
一名孤兒院的老師見到有陌生人進來,就上前問道。
“我來找張婉容奶奶,他是這家孤兒院的院長。”
據江浩推算,他離開時,江奶奶是60歲,身體硬朗。如今近十六年過去,張奶奶應該是76歲了。
這名老師一臉疑惑:“我們孤兒院并沒有叫張婉容的院長,你可能走錯地方了。”
江浩在這間孤兒院呆了半年,這間孤兒院還和他當初離開時一模一樣,怎麼可能走錯。
他内心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沒走錯,就是這所孤兒院。”江浩接着問道:“你能帶我去見你們現在的院長嗎?”
老師猶豫了一下後,還是點頭同意帶江浩去見院長了。
來到院長辦公室,在老師的帶領下他走了進去。
辦公室内坐着一名全身樸素,沒有化任何妝的年輕女子正在辦公。
她聚精會神,就算是屋内進來了兩個人,她都渾然不知。
還沒等老師開口,江浩一臉激動的率先開口:“燕子。”
眼前的院長,就是昔日江浩在孤兒院時,最好的朋友,王燕。
在孤兒院,大家都稱呼她燕子。
坐在辦公桌前正在聚精會神辦公的張燕,在聽見有人喊他燕子時,她微微一楞,随即擡頭并看見了江浩。
她先是惑然不解,隻覺得眼前男子有些熟悉,可不知道眼前男子是誰。
半晌過後,她終于認出了眼前的男子,就是她昔日孤兒院最好的朋友,江浩。
“浩哥!”
王燕驚喜出聲後,激動的離開了座椅,張開雙臂,快步向江浩沖了過來。
江浩放下錢袋,張開雙臂,将沖來的王燕一把摟在了懷中。
許久之後二人才分開。
“浩哥,你怎麼這麼多年了才回來看我,我還以為你将我忘了呢!”王燕語氣帶着埋怨,可臉上卻滿是笑容。
“怎麼能忘呢!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江浩笑着說完後,内心忐忑的問道:“張奶奶人呢,現在是退休了嗎?”
王燕沉默了,過了良久後才聲音低沉:“張奶奶早在三年前因突發疾病去世了 。”
江浩心中雖早有預感,可當真正聽到院長奶奶去世時,一股淡淡的悲痛湧上了心頭。
院長奶奶的恩情還未報,對方卻已經故去了。
“浩哥,别難過了。院長奶奶一輩子為孤兒院操勞直到死前的那一刻,離去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王燕安慰道。
江浩神情落寞的點了點頭。
咚咚!
忽然門外傳來了幾道劇烈而急促的敲門聲。
江浩回頭望去,隻見五六名青年從門外走了進來。
“給你們的期限已經到了,趕緊搬走!”
為首的一名染着黃毛,叼着煙的青年,他語氣盡顯不耐煩。
“他們是誰?”江浩一臉疑惑的看着王燕。
“浩哥,你别管,我來處理!”
王燕說完,走到黃毛幾人面前,一臉氣憤:“你們賠償不合理,我們憑什麼搬走?你們拆遷公司給的賠償款是按照四十年前的物價,人工算的。現在這點錢别說建造這座孤兒院,就算是建造一座宿舍樓都不夠。”
“你們這座孤兒院就是四十年前建造的,那時候不就是花了這麼多錢嗎?我們按照以往的價格照價賠你們,你們有什麼不合理?”黃毛青年一臉的理直氣壯:“我已經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搬走了。你們卻将我的話當做放屁。如若換做三哥來,你們就老實了。”
聽見三哥二字,王燕神情略微緊張,顯然黃毛青年口中的三哥并非善茬。
緊張歸緊張,可王燕依舊是一臉無畏:“我還是那句話,你們賠償的錢,必須讓我們能在其他地方重新蓋一座孤兒院。否則我絕不會同意簽字的。”
“王院長,我勸你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如果三哥來了,一怒之下,對你們做了不好的事,到時可别後悔莫及。你們上一任張院長孫子可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黃毛青年冷笑着威脅。
王燕雖畏懼于黃毛青年口中的三哥,可是為了孤兒院,為了那兩百多個孩子,她依舊無畏的不予退讓。
“既然好言相勸你不聽,那老子隻有來硬的了。哥幾個,将孤兒院給砸了,哪兒值錢往哪兒砸。”黃毛青年對身後幾名青年發号施令。
“哥,那砸什麼啊?這孤兒院好像沒啥值錢的東西?”一名小青年一臉不解。
“那去食堂砸鍋碗瓢盆,不讓他們吃飯總行了吧。沒飯吃,餓着肚子,我看這幫人還搬不搬。”黃毛青年怒道。
“你們不能去砸食堂!”王燕有些焦急,想要去阻止,可是衆人根本不聽她的。
“等一下!”
江浩一聲怒喝,瞬間讓幾名小青年止住了腳步。
他這一聲是聲如洪鐘,如雷貫耳。瞬間将幾名小青年鎮住了。
可短暫發愣後,黃毛青年指着江浩,看着旁邊的王燕質問:“這小子是幹嘛的?”
還沒等王燕回答,江浩便搶斷:“我也曾是這孤兒院中的一員。”
“好啊,這破孤兒院居然還有頭鐵的家夥。”黃毛青年二話不說,就欲上前對江浩動手。
“你們不許動他。”王燕慌忙上前阻止,生怕黃毛青年對江浩動粗。
可黃毛閃過王燕,伸手去抓江浩。
可是剛一伸手就被江浩宛如鐵鉗子一般的手給抓住了。
無論黃毛青年如何掙紮,都無法掙脫江浩的手掌。
江浩微微用勁一捏,黃毛青年的手掌瞬間傳來了咔咔的骨裂聲。
在黃毛青年的慘叫聲中,江浩松開了手。
黃毛青年一臉畏懼的連忙向後退。
一邊退,一邊用另一隻手捂着被捏碎掌骨的手,疼的是呲牙咧嘴,額頭瞬間布滿了細汗。
其餘幾名小青年,先前還準備合圍江浩,可在見到黃毛青年慘叫,手掌被捏碎,瞬間吓得膽戰心驚的退了回來。
他們也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