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在與三師姐吃午飯時,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他好奇的接通電話後,裡面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浩子,我明日準備離開蛇口,回到華夏,明天一大早從伊甸乘坐飛機直到漢南省的臨海。”
打來電話的是金躍進。
“金叔,您到臨海大概是幾點到?”江浩接着說道。
“飛機九點到達臨海!”
“那我到時去機場接您!”
“好吧!”金躍進點頭同意了。
江浩又與金躍進拉了一會兒家常後,并挂斷了電話。
“這麼快就要離開啊?”米飛雪說道。
“恩!”江浩點了點頭。
“好吧!”
米飛雪聲音低沉,她心中雖對江浩戾氣太重頗有微詞,可見到江浩要離開,内心還是心生百般不舍。
與三師姐打了一聲招呼後,江浩離開了青竹幫。
剛離開,他就接到了上官仲打來的電話。
“江浩,對方舍棄别墅離開了!”上官仲無奈歎息:“對方警惕性很高,别墅内什麼都沒搜尋到,有價值的文件和物品,要麼被對方拿走,要麼被對方損毀了。”
這完全在江浩的意料之中。
恩利不傻,是絕不可能敢用普世教的安危來賭随從的忠誠。
“不過我下達了命令,對幾個機場進行了布控,說不定能查出獨狼的行蹤!”上官仲說道。
“毒狼膽敢乘坐飛機來華夏,百分百對面部做了易容處理!你們查的話,不能完全以相貌作為參考!”江浩接着叮囑道:“恩利實力在化境中也屬于高手,沒有絕對實力,你們不要動手,隻需跟蹤即可!”
“好的!”上官仲重重的點了點頭。
放下電話後,江浩并未對他們抓捕毒狼抱任何希望,隻希望他們能跟蹤對方不被發現就是萬幸了。
據他所知,在蘇省市沒有龍魂駐紮。而龍牙大隊在蘇省,大隊長也隻有A級而已。
A級高手在化境眼中,與蝼蟻沒有區别,沖上去就是炮灰。
一個小時之後,上官仲打來了電話,聲音低沉:“跟蹤被發現了,三名有着經驗豐富的情報人員被誅殺了,恩利幾人也不知去向。”
“恩利乃是化境武者,五感靈敏,想要跟蹤他不被發現,實在太難!”江浩搖了搖頭。
“雖然沒了他們蹤迹,可是通過監控,我們拍攝到了毒狼戴着墨鏡的相貌和體型。”上官仲說道:“有了這些數據,想要将毒狼找出并不算太難!”
“體型還有些用,相貌是沒什麼大用,完全可以通過易容來改變。”江浩搖了搖頭後,叮囑道:“有消息了通知我,切記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放心吧!”上官仲點頭道。
…………
漢南省,臨海市機場。
一身運動裝,頭戴氈帽的金躍進随着人流走出了機場。
在不遠處的江浩從人群中一眼就認出了金躍進,他走到了金躍進的面前:“金叔,歡迎您回到華夏。”
金躍進看着遠處鱗次栉比的高樓和縱橫交錯的繁華街道,一臉感歎:“這麼多年未回華夏,華夏真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良久後,他神色變得黯然起來。
江浩清楚金躍進又想起了昔日逝去的戰友。
“浩子,毒狼有消息了嗎?”金躍進聲音低沉的問道。
“毒狼就在今日回到了華夏蘇省!”江浩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隻是對方身旁有一位化境武者,跟蹤的情報人員皆被殺死,毒狼再次消失了蹤迹。”
金躍進原本在聽到獨狼回到華夏後,臉上一喜,在聽到江浩後面話後,臉上浮現出失落。
“您放心吧,隻要這毒狼回到華夏,就算是鑽到地洞,我也會給他找出來!”江浩語氣雖然平淡,可平淡的語氣中透露着強大的自信。
“金叔相信你!”金躍進一臉欣慰的說完後,看着江浩說道:“浩子,我想去祭拜一下隊長!”
江浩知道金躍進口中的隊長指的是自己父親,他點了點頭:“好吧!”
二人在機場周圍找了一間飯店,吃過飯,喝過酒後,并乘坐了一輛大巴車,前往了江陵市。
他們昔日一家就生活在江陵市一處偏遠的農村。
後來父親去世後,母親就将父親葬在了那兒。
他在去武陵馮家前,曾去祭拜過一次,如今說起來,也有半點未曾祭拜了。
………………
來到小山村後,江浩發現他們昔日一家生活的土坯房依舊存在,隻是因為多年無人居住,出現了局部坍塌。
“這是你們昔日居住的房子啊?”金躍進望着面前的土坯房問道。
江浩點了點頭。
“沒想到你們一家居然過得如此艱苦!”金躍進臉上卻是浮現出了濃郁的自責之色:“要是當初我能回來一趟華夏,你們一家可能也不會家破人亡!”
“金叔,您不必自責,您沒有任何錯,我父母選擇居住在這兒,可能是有其他原因!”江浩安慰道。
他昔日不知道,但自從看了父親的檔案後,大概能明白為什麼父母會選擇居住在這偏僻的小山村。
應該是怕被龍家找到。
畢竟父親違反軍令,入監一年,又被開除軍籍,已經不是軍人,龍家也就沒了顧忌,如果居住在繁華的都市,很容易被尋覓到。
而居住這遠離都市,人煙稀少的小山村,就少了這層顧忌。
從這一點,他也側面的猜測出了,兩龍家可能并未回雲界,而是駐留在了這兒,母親的離去可能也與此有關。
在土坯屋前駐足了片刻後,江浩帶着金躍進來到了父親的墓前。
墓很簡單,一個小土堆,一塊墓碑,僅此而已。
望着面前孤零零的墓碑,金躍進直接跪倒在地,臉上露出了深深的悲痛:“隊長,是我無能,這麼多年了,依舊沒有抓到毒狼,讓你在九泉之下都難以瞑目……”
随着言語漸深,他臉上痛苦更甚,雙眸中也是噙滿淚水。
昔日被關普世教衡東水牢,遭遇了無數折磨都沒流過半點眼淚的他,此刻能落淚,顯示是内心的悲痛已經到了極緻。
江浩望着父親的墓碑,内心也充滿對父親的思念。
他能明白金躍進此刻心情,能下定決心遠離華夏,遠離故鄉,前往混亂之地蛇口追兇。
而且這一追就是二十多年,其中曆經波折,幾度生死,複仇的執念早已在他心中生根發芽。
如今回歸故土,卻依舊沒有抓到毒狼,他内心的愧疚和悲痛豈能言語。
他與金躍進雖然接觸短暫,隻有幾日而已,可内心早已對金躍進産生了深深的敬佩和愛戴。
換做是他,絕對沒有對方的隐忍和信念堅持幾十年如一日。
人生有幾個二十多年。
良久之後,江浩走到了金躍進的身前:“金叔,您放心,我可以向您保證,毒狼這次回到華夏,我絕對讓他有來無回,讓您親手手刃毒狼!”
金躍進一臉欣慰的點了點頭:“好孩子!”說完,拍了拍江浩的肩膀。
江浩走到墓碑前,放下手中的袋子,從裡面拿出了購買的祭品擺在了父親的碑前,又燒了一些黃紙和冥币後,跪倒在地,磕了幾個頭。
“金叔,咱們下去吧!”江浩起身說道。
“我還想陪隊長多坐一會兒,說說話!”金躍進說道。
江浩點了點頭,就陪金躍進坐在了父親的墓碑前,靜靜地聽着金躍進回憶着昔日秃鷹突擊隊的過往。
這些過往中,有任務成功後的慶祝和歡笑,也有着任務失敗後的沉默自責,也有酒後的各種讓人啼笑皆非的鬧劇和醜事……
江浩靜靜的在旁聆聽沒有插話。
二人從從天亮坐到了天黑,又從天黑一直坐到了東方出現魚肚白。
顯然雖然已是深秋,山中的氣溫已經達到了零下一度,寒氣襲人,可他們二人皆是武者,自然不怕這但寒冷。
特别是江浩,化境修為,丹田内真氣深厚精純,就算是赤身裸體在零下二十度的氣溫下長待,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