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雪卻依舊擺出一副神仙的淡然模樣。
他單手負在身後,歎息了一聲:“殺戮如此重的人,得為自己做下的事情負責。
”
那些想爬到他身邊的士兵沒爬幾步,要麼從山上摔下去,要麼被利箭射殺。
而這個過程,程立雪基本上就沒有動。
好不容易有幾個臨淵人爬過山腰,卻發現他們無論怎麼爬都爬不到程立雪的身邊。
他們明明是朝着他的方向在爬的,結果卻越離越遠。
然後他們就直接被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箭射殺。
杉拉爾到此時也看出了程立雪的邪門,他的臉色鐵青。
黑木依也覺得十分邪門,勸道:“這個老頭很奇怪,我們不用理會他。
”
“先離開雪山,和我們的另一支隊伍會合後再說。
”
黑木依是通曉陣法的,此時看出了一些陣法的痕迹,但是他一時間破不了陣,因為這個陣法太邪門。
杉拉爾的想法和黑木依接近,雖然他們覺得程立雪不可能是神仙,但是他帶給了他們巨大的壓力。
程立雪由得他們跑,他并不攔他們,眼裡有了幾分淡淡的笑意。
井拾餘提醒他:“跟在杉拉爾身後的那貨好像懂陣法,他剛才在找陣眼。
”
“萬一這貨能破陣,我們就算是白忙活了,得先把他給弄死。
”
整體來講,井拾餘在陣法的造詣上比程立雪還要深一點。
剛才程立雪隻顧着裝逼,沒有細看下面衆人的反應,井拾餘卻看得清楚。
程立雪和井拾餘配合多年,相信他不會看錯,他便問:“是哪一個?
”
井拾餘回答:“就是那個臉上有兩個大疤,裹了件獸皮,身殘志堅的那個。
”
他說的特征十分明顯,程立雪很快就認出黑木依了,隻是黑木依此時呆的位置,不太好射殺。
程立雪略想了一下,幹脆用了最簡單粗暴的法子,他拿起笛子吹了一曲《百鳥朝鳳》。
井拾餘聽到這首曲子真的是白眼要翻上天了,他每次聽到程立雪吹這首曲子都覺得是在給人送葬。
雖然現在有些應景,但是他還是感覺怪怪的。
這首曲子一吹響,對面的山崖上就有一大堆的石頭滾落。
那些石頭都朝黑木依的方向砸去。
他上次被書秀射傷,今日在戰場上又受了傷,此時躲閃不及,便被石頭砸到腦袋上,一命嗚呼。
杉拉爾見黑木依被砸死,他的臉色頓時難看至極。
他破口大罵:“陰險狡詐的秦州人,有本事出來跟我單打獨鬥!
”
程立雪卻直接鑽進一旁的山道裡,和井拾餘擊了一下掌。
現在這種情況,弄死他們身邊懂陣法的,要把這些人困死在他們布好的殺陣裡,簡直不要太容易。
程立雪聽到杉拉爾的罵聲,輕撇了一下嘴道:“老子是歸潛的太傅,又不是秦州人,跟你單打獨鬥個屁!
”
這事井拾餘也贊同:“我們教書育人,是讀書人。
”
“讀書人講究智取,隻有不長腦子的武夫才會逞強鬥狠,搞什麼單打獨鬥!
”
兩人對視一眼,再次擊了一掌,然後縮在石頭後面避風。
程立雪把手伸給井拾餘:“這天太冷了,你幫我搓一下,剛才站在上面風太大,都凍僵了。
”
井拾餘十分嫌棄地道:“都跟你說了不要那麼裝,你就是不聽。
”
他嘴裡這麼說,卻還是伸手幫程立雪搓手。
程立雪“嘶嘶嘶”地叫了幾聲,輕聲道:“剛才那種時候,必須要裝一下啊,這樣才能吓到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