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有些不自在,微微側首避開他的眼睛,輕聲道:“我也不差,能保護好自己。
”
他輕笑了一聲,她心裡就更不自在了:“今天這事就算你不出手,我也能搞得定!
”
這話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多少透着心虛的味道。
甯孤舟松開扣在她腰上的手,她立即站起來離他一丈來遠。
他一邊收魚竿一邊道:“你是搞得定,隻是會把天捅破,連累本王、長平還有蘇樂天。
”
棠妙心沒接話。
甯孤舟吹了聲口哨,莫離從一旁竄了出來,他把手裡的東西都交給莫離,讓莫離先回去。
莫離走的時候還憨憨地朝棠妙心笑了笑。
棠妙心:“……”
所以剛才她坐在甯孤舟腿上全被莫離看到了?
甯孤舟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莫離不敢亂看的,更不會亂說。
”
棠妙心本來沒覺得怎麼樣,他這麼一說,她就覺得自己剛才跟甯孤舟做了什麼不可言說之事一樣!
她心裡翻騰的厲害,臉更是燙得不行,在心裡暗罵甯孤舟無恥!
又怕他再有什麼過份之舉。
好在甯孤舟沒有再說什麼,牽過他的馬,和棠妙心一起緩緩往京城的方向走。
此時已近黃昏,涼風襲來,兩人一前一後的行走在青山綠水之間,和諧又美好。
走了約莫一裡地後,甯孤舟淡聲道:“礦山也有本王的一份,所以本王幫的不是你,而是本王自己。
”
棠妙心的心緒已經平靜下來,她笑着問:“王爺的那一份是想要銀子還是鐵塊?
”
這個問題她之前問過蘇樂天,卻忘了問甯孤舟。
甯孤舟回答:“送到秦州。
”
棠妙心有些意外:“秦州?
”
甯孤舟點頭:“那裡是本王的封地,不出意外,明年本王應該會去秦州就蕃。
”
棠妙心這才想起來,他被封為秦王,封地在秦州,隻是之前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沒能去秦州就蕃。
他這麼笃定地說明年會去秦州就蕃,還讓她把鐵塊送到那裡,估計已經有其他準備。
對他而言,去秦州就蕃絕對好過在京中處處受制于人。
她笑着道:“如此,我就先在這裡提前恭喜王爺了!
”
甯孤舟看着她沒有說話,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我說錯什麼了嗎?
”
甯孤舟斂了眸光:“沒有,隻是在絕大多數人看來,京中富庶繁華,秦州荒涼冷清。
”
“你的想法似乎和一般人不同。
”
棠妙心笑了道:“京中是富庶繁華,但是對王爺而言卻是牢籠。
”
“以王爺的能力和才華,在京中就有如龍遊淺灘,虎落平陽,秦州才是王爺施展才華和報負的地方。
”
“對王爺而言,到了秦州才有真正的自由。
”
甯孤舟問她:“你真這麼想?
”
棠妙心點頭:“當然!
最遲今年年底,王爺體内的毒就能全部拔幹淨。
”
“到時候,王爺如龍遊大海,再無拘束,而我也能繼續做我的閑散懶人。
”
甯孤舟定定地看着她,她朝他一笑。
他冷哼一聲,翻身上馬,策馬離開。
甯孤舟終究沒能對棠妙心說出那句到時候跟他一起走的話。
棠妙心弄不明白明明說着高興的事情,他怎麼就又生氣了。
别人說女人心如海底針,這事同樣适用于甯孤舟。
棠妙心想不通也懶得去想,也跟着翻身上馬回了京城。
回來的路上,她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在心裡捋了捋,覺得這事有很大的可操作性。
怎麼着也得利用今天的事情,讓甯緻遠和二皇子掐成一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