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妙心和甯孤舟一到,立即就有人進去通報。
沒一會,左府的管事就過來請他們進去。
棠妙心知道左行之對她的怨念極重,這會進去,裡面還不知道有什麼在等着她。
她直接道:“我是來接我表哥的,就不進去了。
”
管事看了他們一眼,還沒有說話,左行之的聲音就傳了出來:“連左府的門都不敢進。
”
“我實在是沒想到秦王和鬼醫竟膽小如鼠。
”
他今日穿了件繡着墨竹的長袍,清雅中卻透着疏冷。
棠妙心也不生氣,笑眯眯地道:“這個跟膽子的大小沒有關系。
”
“我之前被神機公主關在皇宮時間太長,現在就讨厭進那些大門大戶。
”
“我心懷坦蕩不假,卻架不住有人心思不正。
”
“我們又是外地人,在籽城無根無基,謹慎一些總沒有錯。
”
管事讓到一旁,左行之緩緩走了出來,他的面色看起來頗為冰冷。
他的目光落在棠妙心的身上,他是第一城表小姐的身份,确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沉聲道:“鬼醫還真處處給人驚喜,隻怕公主到死之前,都不知道你是第一城的表小姐。
”
棠妙心明白他的意思,笑着道:“還行吧,我隻是覺得身份這個東西是自己的,沒必要逢人就說。
”
“我憑自己的實力闖下的名頭,總比靠着家裡的長輩蔭庇闖出來的要實在。
”
“再說了,你們也從來沒有問過我,我有沒有其他的身份。
”
左行之問:“我們問,你就會說嗎?
”
棠妙心笑着道:“你們問我什麼,我就說什麼,那豈不是缺心眼?
”
左行之:“……”
甯孤舟在旁道:“東西我們帶過來了,左大人是不是也該把蘇樂天放了?
”
他說完從懷裡取出一本冊子,上面的封皮上并沒有寫着字。
但是裡面寫的是什麼,大家心知肚明。
左行之笑了笑:“秦王此言差矣,蘇公子是左府的貴客,我不敢有絲毫的殆慢。
”
“二位既然來了,請進府一叙。
”
他的目光落在甯孤舟的身上:“久聞秦王是個大英雄,我十分敬仰。
”
“左府宅院雖深,以秦王的本領,斷不至于連大門都不敢進吧?
”
他說完往旁邊讓了讓,比了請的手勢。
甯孤舟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殺意漫出。
左行之的意思很明顯,他們要是不進去,他就不會放了蘇樂天。
棠妙心對左行之的話一句都不信,她淡聲道:“你不要用激将法,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犯不犯傻的問題。
”
“左大人,實不相瞞,我們夫妻二人還真就信不過你。
”
“我家王爺是不是個英雄,不需要你來驗證,在我心裡,他是英雄就夠了。
”
“今天左府的門我們夫妻二人還真不會進,你若對冶煉術不感興趣的話,我就隻能找宮裡的那位了。
”
左行之對于她的這個說法并不意外,淡聲道:“這事确實是我的軟肋。
”
“隻是宮裡的那位,你隻怕也是信不過的吧?
畢竟你出宮的時候他可沒幫你什麼。
”
“你在我身上做了手腳,受制于你,對你而言,跟我合作,其實遠比跟宮裡的那位合作要好。
”
棠妙心覺得左行之也是個人精,這些話算是句句說在她的心坎上,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甯孤舟在旁道:“我跟你進去。
”
棠妙心有些擔心地看着他,他朝她微微一笑:“隻是一個小宅院而已,吃不了我。
”
棠妙心對他的能力自然是信得過的,在齊國,他們就沒有真正安全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