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又覺得這樣的甯孤舟十分可愛,隻是眼下危機四伏,她也沒有心思去逗他,臉上滿是戒備。
甯孤舟的手握在劍柄上,四周樹木繁盛,遮住了視線,他索性閉上眼睛,仔細去聽四周的動靜。
生死關頭,灰衣人随時會殺過來,棠妙心也摒了呼吸,做好随時出手的準備。
岸上傳來極輕的腳步聲,卻瞞不過甯孤舟的耳朵。
他聽聲辨位,等那腳步聲近了之後,腳下一聲,直接從樹叢裡沖天而起,直削灰衣人的腦袋。
灰衣人反應也快,快速後退閃避。
甯孤舟卻沒有給他閃避的機會,左手一揚,一把飛刀直直地紮進他的心口。
灰衣人滿臉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居然用暗器!
”
原來剛才甯孤舟那一劍刺過去隻是虛招,真正的殺招是他藏在左手的飛刀。
灰衣人覺得甯孤舟變壞了,他不是一向是霸道聞名于世嗎?
這樣的人,怎麼會用暗器這樣的陰招?
還有,甯孤舟左手不是受傷了嗎?
為什麼還能扔飛刀。
隻是這想法在他的腦子裡隻轉了一下,他就沒氣了,這事成了他死前的未解之謎。
旁邊又有利箭朝甯孤舟射了過來,這一次他沒有躲,伸手一抄便抓住了那隻箭。
他再反手一擲,那箭就跟長了眼睛一般飛向另一個灰衣人。
這一箭來得又快又狠又霸道,灰衣人想避都避不開,直接硬接。
隻是灰衣人才抓住箭尾,甯孤舟手裡的劍已經飛了過來,直接将他割喉。
這一次利箭進攻是虛招,寶劍割喉才是實招。
餘下的兩個灰衣人對視了一眼,幾年沒見,甯孤舟的武功比起四年前又精進了不少。
當年甯孤舟在皇宮被圍殺的時候,他内力耗盡,身體已是強弩之末。
更不要說當初于嫔剛死,甯長平又中毒沒有自保之力,他有太多的顧忌。
這一次他隻是左臂受了傷,内力猶在,再對上這些灰衣人,他無所畏懼。
他随手拿起已死灰衣人身上的劍,劍鋒在陽光下泛起凜凜殺意。
其中一個灰衣人道:“太子殿下,皇上一直在宮裡等你回去。
”
“隻要你今日擒住棠妙心帶回宮裡,皇上說了,既往不咎!
”
甯孤舟的鳳眸輕斂,眼裡滿是嘲諷。
當年他沒有妥協,過了這麼多年,他就更不可能妥協!
他沒有說話,輕彈了一下劍身,劍發出輕吟聲,漫天的殺氣将兩個灰衣人籠罩。
兩個灰衣人大驚,下一刻,甯孤舟已經攻到他們的身邊,劍出如虹,直取要害。
約莫三息之後,兩個灰衣人被割喉而死,至死,他們的眼裡都是難以置信。
甯孤舟的聲音冰冷:“注定要死的人,不值得本王浪費唇舌。
”
棠妙心施展輕功從河裡爬上來,想要來幫忙,隻是她才出來四下一看,發現所有的灰衣人都死了。
她愣了一下:“這麼快就全殺了?
”
她知道甯孤舟厲害,但是這些灰衣人依她的經驗來看,那也是武功高手。
她不過是在心裡規劃了一下打法,一上來,甯孤舟就把他們全部解決了,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期。
甯孤舟看了她一眼,她此時衣衫濕透,粘在身上,曲線畢露。
他突然就想起四年前他們纏綿的情景。
兩人做了好幾個月的夫妻,他知道衣衫下的她身材有多好。
他的心思浮動,眸光微閃,莫名想起林如風給他那本書裡寫的一句話:适當地示弱。
他便輕哼了兩聲,悶聲道:“我受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