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孤舟覺得自己好像娶了個女土匪。
就算兩人成親也有段時間了,他也依舊不是太适應她這模樣。
他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口水流下來了!
”
棠妙心嘿嘿一笑:“誰讓我家王爺長得這麼好看!
”
“再說了,你是我的男人,我怎麼看你、摸你、親你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
“你瞪什麼瞪?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
甯孤舟:“!
!
!
!
!
!
”
誰家女子像她這般!
偏他拿她一點法子都沒有!
他在她的面前脫下衣衫,進了浴桶。
棠妙心從藥箱裡取出銀針,他有些意外:“不是泡藥浴的時候不用施針嗎?
”
棠妙心笑眯眯地道:“正常情況下的确是不需要的。
”
“但是今天的藥浴和平時不太一樣,能幫王爺把餘毒全部逼出來。
”
甯孤舟先是一愣,一向淡然的臉上難掩欣喜:“今天能把毒全解了?
”
棠妙心點頭,摸着他的臉一臉期待地問:“對啊,有沒有很驚喜?
”
甯孤舟被這毒折磨了十幾年,深受其苦。
解毒這段時間也一直壓着性子,不能動用内力。
他原本以為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把毒全部解掉,沒料到今夜就可以。
解完毒後,他能動用内力,就能更好地保護她了。
他溫聲道:“是挺驚喜的。
”
棠妙心問他:“隻一句驚喜?
沒其他的獎勵?
”
甯孤舟看了她一眼,見她的桃花眼水汪汪、亮晶晶,裡面的情緒一點都不加以掩飾。
他輕笑一聲,伸手将她拉得近了些,微微起身在她粉嫩的唇上親了一下。
她伸手扣着他的後腦勺占他更多的便宜,他有些哭笑不得。
就她這樣,是又匪又流氓!
良久,她松開他道:“知道你為什麼好得這麼快嗎?
”
甯孤舟知道她的套路,笑道:“當然是因為你的醫術高超。
”
棠妙心搖頭:“才不是,這是愛的力量!
”
甯孤舟:“……”
她的歪理真多!
但是聽着真的很開心!
棠妙心的眉梢微挑:“最初你是我的病人,我雖然會為你醫治,卻未必會真的上心,不過是拿錢辦事。
”
“但是現在你是我的男人,待遇自然就不一樣了,什麼好藥都會給你用上,最好的治療方案安排上。
”
“我用心在為你解毒,和敷衍着為你解毒,效果能一樣嗎?
”
甯孤舟的眼裡滿是溫柔:“當然不一樣,你用心了,我還不用付錢!
”
棠妙心:“……王爺,你變壞了!
”
甯孤舟又道:“本王所有的銀子都是你的。
”
棠妙心抱着他親了一口:“這話我可是記得的,我對你這般好,你可不許負我!
”
甯孤舟看着她的眼睛道:“我這輩子都隻是你一個人的。
”
棠妙心嘻嘻一笑,伸手拈了根針:“今天要一口氣把餘毒全拔出來,可能會有痛,你忍忍。
”
甯孤舟這些年來,什麼樣的痛沒有承受過,又豈會怕這點痛?
忍過今夜之後,往後就不會再在這事上吃虧。
他看着她道:“可以開始了。
”
棠妙心落針的時候,臉上的笑意便全部斂去,整個人變得十分認真。
此時的她,終于有了幾分醫道高手該有的模樣。
她的針每落下一枚,甯孤舟就覺得心口痛上一分。
這種痛和之前蝕心之毒發作時又不太一樣,似有什麼要從他的身體裡割離一般。
他知道,這是棠妙心用針灸和藥浴将積在身體裡十幾年的毒剝開,這種痛有如剝皮。
棠妙心看着他身上青筋暴起,在忍受着這種痛苦。
她心裡有些不忍,溫聲道:“孤舟,還能撐得住嗎?
”
甯孤舟點頭:“我沒事,你下針便是。
”
棠妙心知道這樣拔毒會很痛,但是這一步必須要走完。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落針。
等她手裡的針全部落完的時候,她身上也已經汗透,甯孤舟痛的額頭沁出了大顆的汗珠。
棠妙心深吸了一口氣,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忍忍就過去了。
”
其實甯孤舟體内的毒再做一次針灸和藥浴來拔會更好一點。
隻是京城現在危機四伏,他不能動用内力的話可能會有危險,所以她決定今晚幫他把毒全部拔除。
她此時看着他這副痛苦的模樣,又十分心疼。
如果過了約莫一個時辰,甯孤舟感覺到心口的痛意漸漸消失。
棠妙心為他把了一下脈,眼裡滿是喜色:“拔毒拔得十分成功。
”
她說完将他的十根手指全部紮破,裡面滴出漆黑的血。
棠妙心為他将那些黑血全部擠了出來,再将他身上的銀針全部拔掉,問他:“感覺怎麼樣?
”
甯孤舟雖然剛才經曆了極大的痛苦,此時卻覺得全身上下都變得輕松起來。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再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之前積在掌心的黑色毒素此時已經全部消除。
他朝棠妙心看去,沒有說話,隻咧着嘴朝她笑。
棠妙心看到他的樣子也跟着笑了起來。
她為他醫治了大半年,到今天才算是劃上圓滿的記号。
泡完藥浴後,甯孤舟換上幹淨的裡衣和棠妙心躺在床上。
此時明月清晖灑進屋裡,清風拂過樹梢。
四下俱靜,兩人都沒有說話,屋裡流淌着淡淡的溫情。
甯孤舟覺得他能遇到她,怕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他側身,見棠妙心正含笑看着他,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索性側身将她抱進懷裡。
棠妙心半靠在他的肩頭,溫聲道:“今夜你剛拔完毒,不宜做劇烈運動。
”
甯孤舟:“……”
他真沒想那事,隻是單純地想要抱抱她。
一隻柔滑的小手鑽進他的衣襟,他朝她看去。
她笑得見牙不見眼:“但是不耽誤我摸你。
”
甯孤舟抓住她那隻作怪的手,在她的額前親了一下:“此生絕不負你。
”
棠妙心嘿嘿一笑,單手撐着腦袋看着他道:“若哪天你負了我,可以肉償的。
”
甯孤舟:“……”
此時這樣溫情的時候,她竟還副不着調的樣子。
棠妙心似想起什麼,睜大眼睛問他:“你剛才該不會是在對我說情話吧?
”
甯孤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