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孤舟:“……”
他可沒有讓沐雲修和雲甯兩人湊合着過的想法,且這話聽着總讓他覺得怪怪的。
那邊雲甯已經發現了他們,和沐雲修一起走了過來。
他們之間也沒那麼多的虛禮,沐雲修看了他們一眼後道:“我雖然知道你們今日出門了,卻沒想到這一出就是一整天。
”
“今日各地送過來的折子特别多,堆在案上,已經比我都高了。
”
“今夜怕是要辛苦你們一下,連夜批複一些折子,有些明日一早就要下發。
”
甯孤舟:“……”
棠妙心:“……”
她之前就知道他的能力很強,拉他過來幹活可以省不少的力氣。
但是她真的不知道他竟是個工作狂,竟還敢催着老闆連夜上班。
她歪着頭看到他問:“有那麼急嗎?
”
沐雲修回答:“這個急不急,要看用什麼樣的方式來評價了。
”
“南方暴雨,淹了不少的農田,那些水稻田裡的稻子已經快熟了。
”
“若能夠及時把水及時排掉,想來被淹的農田面積會小一些,數萬百姓的口糧能搶救回來一些。
”
“北面的旱情也頗為嚴重,若是能早日修好水渠,想來北面的百姓以後也不會再受缺水之苦。
”
“至于東面的……”
“你别說了!
”棠妙心打斷他的話道:“反正需要孤舟處理的事情都是十萬火急的,關系國計民生的!
”
沐雲修笑道:“殿下總結得十分精準。
”
棠妙心扭頭看着甯孤舟道:“我現在有點好悔拉着他做宰相了。
”
甯孤舟笑道:“盡職盡責的宰相,确實能治上位者的懶癌。
”
棠妙心:“……”
她現在就十分慶幸,甯孤舟是皇帝,沐雲修現在是他的宰相,而不是她的。
她決定,就算她日後繼承歸潛的皇位,也絕不讓沐雲修做她的首輔。
他這樣天天跟在屁股後面摧着幹活,這事真傷不起。
沐雲修也笑了笑道:“辛苦了。
”
他轉身欲走,棠妙心喊住他:“等一下,剛才那個姑娘找你做什麼?
”
沐雲修不解地問:“哪個姑娘?
”
棠妙心愣了一下:“難道每天有很多個姑娘來找你嗎?
”
沐雲修笑了笑,雲甯在旁道:“自從上次皇上嚴懲了那些夫人小姐後,我家大人就成了京城女子最想嫁的男人。
”
“這些天來,大人走在路上,不時有姑娘送情書,送帕子,送衣衫,送各種各樣的禮物。
”
“去赴個宴,圍在大人身邊的,也都是絕色佳人。
”
“京中的小姐們太多,我家大人又對她們無意,又何須去記她們的名字?
”
棠妙心:“……”
她是真不知道,上次的事情之後,還有這樣的附加效果。
沐雲修如今是甯孤舟手裡最得用的人,又占據着首輔的位置,長得還極好,看着還斯文有禮。
最最重要的是,沐雲修還未娶妻,這些人不熱情才真的是怪事。
對沐雲修而言,他就沒有想過要娶妻,又能一眼看穿那些官員和姑娘們的心思,自然就不會為他們費神。
隻怕他連她們的模樣都沒能記住,名字就更不會去記了。
她朝沐雲修拱了拱手道:“佩服!
”
沐雲修淡聲道:“過譽了,這些不都是你們給的嗎?
”
棠妙心:“……”
她發自内心地覺得沐雲修如今怼人的功力是越發見漲!
她輕笑一聲道:“若是遇到合适的,沐先生還是可以考慮一下解決個人問題。
”
沐雲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懶得說話。
棠妙心又道:“我方才說的姑娘是剛才在門口堵你,給你遞書的那位,你跟她說什麼了?
”
剛剛才發生的事情,沐雲修自然是記得的。
他便道:“也沒說什麼,隻是跟她說那本書上的内容有點傻,看了容易污了眼睛。
”
棠妙心:“……”
雲甯在旁替沐雲修又補了一句:“公子還故意把那位姑娘的姓喊錯了。
”
棠妙心:“……”
這事殺傷力有點大,難怪戰時煙當時的臉色那麼難看。
她對沐雲修豎起大拇指道:“還是你厲害。
”
沐雲修看了她一眼:“還行吧,都是跟你學的。
”
棠妙心:“!
!
!
!
!
”
這事跟她又有什麼關系?
沐雲修說完,對甯孤舟拱了拱手,帶着雲甯就走了。
棠妙心這才發現,他這是才剛剛下衙。
此時已經亥時,他這已經不是九九六了,而是把全天的時間都泡在公務裡了。
棠妙心有些感觸地道:“他還真是盡職盡責啊!
”
甯孤舟點頭:“你之前想讓他做你的首輔,不就是看上他的盡職盡責嗎?
”
棠妙心搖頭:“不是的,我當時隻是看上他能力強!
”
甯孤舟笑了起來,棠妙心又道:“我覺得他可能真的會做一輩子的光棍。
”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國計民生之事上,又哪來的時間和心情去談情說愛?
”
畢竟談情說愛也是很浪費時間的。
甯孤舟覺得棠妙心總結得很到位。
就沐雲修的性子,成什麼親,做好宰相就行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輕笑了一聲,便繼續前行。
雖然有沐雲修這個催着上司工作的下屬在,但是他們出都出來了,那些折子又是明天早上才要,還不如逛完再說。
他們往前走竟又遇到了戰時蘭。
她此時剛從書肆裡走了出來,懷裡抱着兩本書。
她看見棠妙心和甯孤舟的時候吓了一大跳,她想要行禮卻又覺得這裡人多,他們又是便裝,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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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隻對着兩人輕輕福了福,就如見到尋常朋友那般彼此打個招呼一樣。
棠妙心笑道:“戰姑娘這是在買書?
”
戰時蘭點頭:“我聽說國子監要重開,我想去參加國子監的入學考試。
”
棠妙心聽到她這句話,莫名就想起了江花同。
當初江花同被家裡人逼得走投無路,就去考了國子監,想要沖破江府對她的束縛。
若戰時蘭任由家裡人的擺布,棠妙心不會過問她的事,但是眼下看來,她明顯不願意做那個任人擺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