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妃似乎有所察覺,她扭頭朝姬萌魚的方向看去。
她看到了一臉冰冷的姬萌魚。
到此時,她自然知道她會變成這樣,是誰的手筆。
也直到這一刻,她終于相信沐雲修之前對她說的話:姬萌魚十分危險。
她心裡有些後悔,可是她再後悔也已經晚了。
她的死法,載入了史冊,後世史官稱之為史上最淫蕩的王妃。
戎州的這一對夫妻反目,在外人看來,那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定北王意圖造反,定北王妃先造了他的反。
定北王妃陣前與衆将士苟合,定北王被活活氣死。
他們到底是要造誰的反?
造的又是什麼反?
因為之前定北王就屬意将他的兵馬交到陸閑塵的手裡。
定北王一死,陸閑塵就順理成章地接管了他手裡的兵馬。
他收攏定北王的兵馬,因為有書秀在旁幫忙,整體還算順利。
隻是總有人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野心,比如說,定北王妃的将領,想擁立她的長子為定北王。
畢竟陸閑塵這個世子,他們是從來就不認的,都認為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廢物。
棠妙心在知道這件事情,笑道:“真看不出來,定北王妃在戎州的呼聲還挺高。
”
沐雲修淡聲道:“不是她的呼聲高,而是那些人野心很大。
”
“他們會這樣做,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之前的陸閑塵在他們的眼裡就是個廢物。
”
沐雲修說到這裡笑了笑:“其他的原因則是,他們之前都曾羞辱過陸閑塵,怕被陸閑塵報複。
”
“又或者是他們覺得陸閑塵不經打,他們随便誰都能打敗陸閑塵,想成為定北王。
”
棠妙心笑道:“我算是發現了,戎州的這些将領,都被定北王帶的以為自己能跟太陽肩并肩。
”
她來戎州後,是有些感觸的。
戎州上下都有一種極為奇怪的自信,他們覺得自己很棒很厲害。
沐雲修輕掀了一下眉道:“那是因為之前定北王想要造反,怕這些将領不跟着他幹。
”
“所以之前我幫定北王制定過一套安民和安兵的策略,費了些力氣,才會讓他們相信他們很厲害。
”
棠妙心:“……”
她扭頭對沐雲修豎起大拇指道:“沐先生厲害!
”
沐雲修被她這麼一誇,倒有些不好意思。
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我之前以為隻要戎州上下一心,總歸能跟朝廷鬥上一鬥。
”
“現在才發現,我的那一套法子,從本質上來講就有很多問題。
”
“戎州的戰力從本質上來講不算太強,将領們又多半是有勇無謀之輩。
”
“這樣的一支兵馬,對上朝廷的兵馬,實在是沒有任何勝算。
”
他雖然沒有沒有見識過朝廷兵馬的戰鬥力,但是他看到了棠妙心的戰鬥力。
俗話說兵熊熊一個,将雄雄一窩。
國主都沒有派一個兵馬過來對付定北王,就派棠妙心帶了幾個人過來了一趟。
就把之前看起來固若金湯的定北王府給連根拔起。
他到此時已經不知道是該感歎國主英明,還是感歎戎州這邊全是廢物。
棠妙心雙手抱在胸前道:“你這個說法我不是太認同,真要打起來的話,他們還是會給朝廷帶來不小的麻煩。
”
“别的不說,戎州就不會有安甯之日,朝廷要蕩平他們,也要花不少的糧草。
”
“我作為皇太女,覺得還是能不打仗就不要打仗得好,真打起來,要花費太多的銀子。
”
沐雲修聽她說起銀子的事,以為她這是作為一國儲君的擔憂和謀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