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現在的他們,連客棧的門都出不去。
蘇樂天問甯長平:“你這麼問,是有什麼主意嗎?
”
甯長平笑道:“我的主意當然是拿刀沖出去,直接把左行之剁了。
”
棠妙心和蘇樂天都笑了起來。
這幾天甯長平跟着他們待在客棧裡,她原本就是個沉不住氣的性子,被憋得不行。
對她來講,所有的事情都能扛着大刀解決。
棠妙心卻想起了另一件事,笑道:“我有一個不是太成熟的想法,或許可以試一下。
”
甯長平和蘇樂天齊刷刷地朝她看了過來。
兩人都十分了解她,她所謂的不成熟的想法,一般都有點冒險,也都有點吓人。
隻是他們現在坐困愁城,原本來江東就是一件極冒險的事情,那麼再冒險一點也無妨。
棠妙心的唇角微微勾了起來,眼裡帶着點點笑意,湊到他們的面前輕輕說了幾句話。
甯長平聽完後眼睛就亮了起來:“這個可以有!
”
蘇樂天則感歎了一聲:“江東要亂了。
”
棠妙心笑道:“我們來江東的目的不就是讓他們亂來嘛!
怕啥!
”
蘇樂天的眉眼微彎:“也是。
”
這事到此時便算是全員通過了,後續就是操作的問題了。
他們中有甯長平,後續的操作也不是件事。
此時左行之已經出城去迎義軍的首領,他在城外等了約莫一刻鐘的樣子,便看見一隊騎兵飛馳而來。
為首之人一看就是女子,她的臉上戴了一張小兔的面具,看着竟還有些可愛。
她的馬飛馳到左行之的面前才堪堪勒住,然後翻身下馬。
左行之對她拱了拱手道:“敢問閣下可是白羅刹?
”
沒有人知道義軍首領叫什麼名字,她常年穿一件月白的袍子,戴一張兔兒面具。
她行事算不得狠辣,卻進退有度,治軍嚴明,她定下來的軍規不管誰犯了,都會依法嚴懲。
她對待敵人也不算狠辣,卻總能把人拿捏的恰到好處,該收編的收編,該斬首的斬首,行事十分利落。
她這兩年在齊國掙下了赫赫威名,因為沒人見過她的長相,便揣測她長得極醜,便給她起了個白羅刹的外号。
她對這個外号不置可否,衆人便一直這麼稱呼她。
左行之之前聽到她的名頭時,以為她是一個通身匪氣的粗壯女子。
可是此時一見,他才發現她的身上并沒有什麼匪氣,反而透着幾分大家閨秀的溫婉氣質。
左行之不由得想起她的那一手簪花小楷,他對她就更加好奇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才能鎮得住那群十分兇悍的義軍時,還能如此溫雅大氣。
白羅刹淡聲道:“是我,閣下想來就是江東的少主左行之吧?
”
她的聲音聽起來也很溫柔,給人一種端莊秀氣的感覺,和她的這個外号完全不沾邊。
左行之微微一笑:“是的,我是左行之。
”
“久仰首領的大名,今日得見首領的風采,實讓人意外。
”
白羅刹輕笑了一聲:“你是想說我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吧?
”
左行之看着她道:“是的,你看起來更像是溫婉的大家閨秀。
”
他能感覺得到她刻在骨子裡的溫雅,也能感覺得到她有着極好的脾氣。
但是他卻半點都不敢小看她,這樣一個能統領義軍的人,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她的溫雅應該隻是表面,好脾氣更是佐證她是個情商極高的人。
白羅刹歎了一口氣道:“大家閨秀不敢當,如今的我,不過是個無家可歸之人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