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天輕輕拉着她的手道：“好，我不難過。
”

　　甯長平聽蘇樂天這樣說也開心了起來，往他的身上趴了趴：“你不難過，長平就很開心。
”

　　屋子很黑，除了眼睛外，所有的感官都在放大。

　　這樣的放大，讓蘇樂天覺得既緊張又刺激。

　　他一方面想躺平，一方面又怕甯孤舟發現，一劍砍了他。

　　此時甯長平整個人都躺在他的懷裡。

　　他知道她今夜過來可以有隻是單純地想要安慰他，想跟他說悄悄話。

　　可是此刻溫香軟玉滿懷，懷中之人又是他喜歡的女子，他是個正常的男人。

　　他的呼吸頃刻間便急促了不少。

　　甯長平感覺到了他的變化，伸手摸了摸，一臉吃驚地道：“你身上怎麼多塊東西？
生病了嗎？
”

　　蘇樂天被她這一摸隻差沒給她表演當場去世。

　　他呼吸淩亂地伸手抓住她那雙不太安分的手，啞着聲道：“長平，别亂抓。
”

　　甯長平卻沒聽他的，還伸手在他身上拽了一下，聲音不自覺地大了幾分：“怎麼拽不掉？
”

　　她力氣很大，這一拽差點沒要了蘇樂天的命。

　　他将甯長平的手抓得緊了些道：“住手！
”

　　甯長平到此時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對勁。

　　她雖然不通曉男女之事，卻也能根據蘇樂天的反應隐約猜到了幾分。

　　她的身體微微一僵，快速地松開手，睜着一雙受了驚吓的眼睛看着蘇樂天。

　　在這一刻，她莫名就想到當初她看到他洗澡時的樣子，以及之前看過的那些帶顔色的書。

　　有些事情，她終于想明白了。

　　蘇樂天往床的裡側撤了些，努力調整情緒，調整呼吸。

　　好一會後甯長平輕聲問：“那個……我能看看嗎？
”

　　蘇樂天：“……”

　　這個問題讓他如何回答？

　　他輕咳一聲道：“現在不太合适。
”

　　甯長平又問：“是不是要成親之後才能看？
”

　　蘇樂天撫額：“……是的。
”

　　甯長平又問：“是不是成親之後，我還可以随便摸你？
”

　　蘇樂天：“……是。
”

　　甯長平單手撐着下巴道：“為什麼這麼多的事情都要成親之後才能做？
”

　　蘇樂天：“……”

　　這可真是一個好問題！

　　他輕咳了一聲後道：“這是禮數，約束年輕的男女自愛，不要逾矩。
”

　　甯長平又問：“誰定下來的這種規矩？
”

　　蘇樂天也不知道啊，卻也隻能硬着頭皮回答：“應該是聖人吧！
”

　　甯長平輕哼一聲道：“既然是人定的規矩，那麼誰能保證定規矩的人是百分百正确的？
”

　　蘇樂天：“……”

　　這個問題他真的從沒想過！

　　仔細一想，又覺得好像還有點道理。

　　甯長平又道：“我嫂子說了，規矩定在那裡，就是給人打破的！
”

　　蘇樂天：“！
！
！
！
！
”

　　所以，她現在想幹嘛？

　　他之前天天想跟她親近一些，盼着她能早些明白他的心意。

　　但是真當他聽到甯長平這些話的時候，他心裡又慌得不行。

　　隻是這些慌亂裡，又沒來由地添了幾分期盼。

　　甯長平把鞋子蹬掉，直接爬上床，一把将蘇樂天壓在身上。

　　她睜着一雙明亮的眼睛興奮地問：“要不我們今晚來打破這個規矩吧？
”

　　蘇樂天：“……”

　　他還沒有回答，甯長平已經欺了過來，她的唇覆在他的唇上。

　　她這一次長心眼了，也有經驗了，沒有像上次那樣直接啃。

　　她回憶他上次對她做的事，十分生疏地吮着他的唇。

　　蘇樂天隻覺得他的身體快樂地像置身在天堂，理智卻無比煎熬。

　　兩人今夜真要做出點什麼出格的事來，甯孤舟怕是真的會把他剁成肉泥。

　　且這樣對她也不太尊重。

　　他剛欲說制止的時候，甯長平停下來問他：“接下來該怎麼做？
”

　　蘇樂天：“……”

　　她這一句話差點沒把他的理智全部轟散。

　　他輕聲道：“長平，雖然規矩是用來打破的，但是卻不适用于男女之事上。
”

　　“我們真要無媒無聘地打破這個規矩，那便是我太過輕浮孟浪。
”

　　甯長平眨了眨眼，她不是太明白這事和尊重她有什麼關系，卻隐約覺得他是對的。

　　蘇樂天咬了咬牙道：“我明天便去跟你哥哥說娶你的事。
”

　　甯長平聽到這話開心了：“好，不去的是小狗！
”

　　蘇樂天：“……”

　　他莫名就又有些慫了。

　　他不想做小狗，也不想被甯孤舟打死。

　　但是他也知道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他是男人，就得有男人的擔當。

　　他正要說話，門口傳來甯孤舟的聲音：“蘇樂天，出來。
”

　　蘇樂天和甯長平兩人瞬間石化，對視一眼後，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懼意。

　　甯長平極沒義氣地跑到窗邊，直接跳了出去。

　　蘇樂天也想像甯長平那樣跳出去，但是他不能，因為這裡是他的房間。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整了整衣裳走了出去。

　　他們住的是一個三進的院子，此時院子的角落裡點着風燈。

　　如今早已入秋，天略有些冷，吹得風燈晃了晃。

　　幽暗昏黃的光線将甯孤舟的影子拉長，帶着幾分殺氣。

　　蘇樂天極沒出息地抖了抖，卻知道此時他不能退縮。

　　他深吸一口氣，單膝跪在甯孤舟的面前：“我與長平兩情相悅，請秦王将長平下嫁于我。
”

　　甯孤舟扭頭看了他一眼，他此時略低着頭，卻身形挺拔，有幾分不卑不亢的意思。

　　甯孤舟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

　　如果剛才在房裡，蘇樂天沒有把甯長平推開，這會甯孤舟已經把蘇樂天剁了。

　　剛才蘇樂天的表現，在甯孤舟看來是合格的，有男人的擔當，卻沒有男人的糊塗。

　　甯孤舟問：“你喜歡長平什麼？
”

　　蘇樂天回答：“什麼都喜歡，她在我心裡，什麼都好。
”

　　甯孤舟聽到這話想起當初他和棠妙心的種種，心裡也有些感觸。

　　他單手背手在身後，好半晌才道：“你喜歡長平的事，城主和城主夫人知道嗎？
”

　　蘇樂天回答：“暫時還不知道。
”

　　“不過第一城的規矩是子女可娶自己喜歡的女子，父母一般不會幹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