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樹忙道:“屬下記住了。
”
甯孤舟輕輕吐出一口氣道:“起來吧!
”
秦樹這才站了起來,他此時不敢多說什麼,怕挨罵。
一向話不多的甯孤舟卻又問道:“你覺得開城那邊會不會有事?
”
他這一句話問得有些沒頭沒尾,卻讓秦樹的心裡有些發毛。
秦樹略想了一下後道:“王妃素來機敏,還有莫統領護着,肯定不會有事。
”
甯孤舟看向秦王府的方向,一向冷厲的眉眼裡不自覺地染上了幾分溫柔。
他淡聲道:“不,開城一定會有事,隻是有事的一定不會是妙心,而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
他雖然猜不到他離開之後棠妙心會做什麼,但是他知道,棠妙心不可能安安份份地呆在王府之中。
有她在的地方,就不可能一點事情都不發生。
更不要說他不在的時候,以她的性子,怕是都會想坐着掃帚飛上天。
正是因為有這個預測,所以他把侍衛中最能打的莫離和行事最周全缜密的沐雲修留在開城。
這兩人一人幫她打架,一人幫她掃尾,再加上他留下的守衛以及她的親衛隊,她應該吃不了虧。
秦樹問甯孤舟:“王爺覺得開城能出什麼事?
”
甯孤舟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道:“你去加固一下那邊的工事,防止臨淵人偷襲。
”
秦樹應了一聲,便帶着人去忙了。
甯孤舟看了他一眼,鳳眸裡光華冷冽,看不出一絲表情。
秦樹一走,一個傳訊兵便匆匆走了過來:“王爺,開城來的信!
”
甯孤舟接過信問:“除了這封信之外,開城還有其他的消息嗎?
”
傳信兵回答:“昨夜殿下請各家的家主到王府吃席,然後以王府為中心,爆發了一場不大不小的戰事。
”
為了保險起見,棠妙心派出來的傳信兵沒有用王府的舊人,而是用了她的親衛。
甯孤舟:“……”
他知道她不會消停,卻也沒想到她的動作會這麼快。
她那麼摳門的一個人,請那些家主們吃席?
吃草還差不多!
這一聽就是她在搞事情了。
他忙把信打開,信不是用文字寫的,而是她教他的那種按照極為古怪的長長短短的線組成的。
這種信,普天之下隻有他們兩人看得懂。
就算是中途出了意外,這信被人劫走,别人也看不懂裡面的意思。
甯孤舟憑借着極佳的記憶力很快就把信看完了,他的眼裡先是有了幾分殺氣,而後又有了幾分溫柔。
殺氣是對華老爺的,溫柔是給棠妙心的。
甯孤舟這一次帶着兵馬出來的時候,他有感覺到了幾分不對,總有一種殺機四伏的感覺。
他行事果斷又不失穩妥,這幾日已經讓這前段時間跟着他從外面回來的侍衛在調查軍中的情況。
他卻沒有想到,華老爺竟真的在他的軍中埋了雷。
甯孤舟眼下知道這件事情了,他就得想辦法把埋在軍中的這些雷全部挖出來。
要如何挖,何時何地挖,都極為講究。
甯孤舟的眸光微凝,輕輕吐出一口氣,他隻是一年沒在秦州,這裡竟就出了這麼多的事情。
隻是這事在他看來不全是壞事,這種事情如今爆發出來,絕對不是最壞的處境。
他甚至覺得是一件好事,能讓他把秦州的毒瘤一口氣全部拔出。
他對傳信兵道:“昨夜開城發生的事情一件都不要對外說。
”
“若有人問起你,你就說開城沒有特别的事情發生。
”
傳信兵應了一聲:“王爺放心,我來之前殿下就有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