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焰的太子之位是他最重要的東西,也是他問鼎天下的根本,怎麼可能舍棄!
棠妙心似乎看出了他心裡的想法,斂了笑意,難得認真地道:“我這人其實懶散又偏執。
”
“我要嫁的人,在他的心裡,我是最重要的,無論權勢還是利益,都不能動搖我在他心裡的地位。
”中信小說
“在你心裡,有比我更重要的東西,所以隻要我眼不瞎,就不會選你。
”
棠妙心說完欲走,趙焰指着甯孤舟問:“難道在他的心裡,你就是最重要的嗎?
”
棠妙心看向甯孤舟,甯孤舟淡聲道:“為她,山河可棄。
”
棠妙心沒料到甯孤舟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句話來,整個人先是一愣,繼而笑了起來。
甯孤舟的性子悶,以前連情話都不太會對她說,被她磨得久了,偶爾會說上一兩句。
那一兩句基本上都在她要求的範圍内,沒什麼大的創意。
但是今天他被趙焰刺激得直接說出為她山河可棄這樣的話來,對她而言簡直就是天大的驚喜。
她睜着一雙绮麗的桃花眼笑眯眯地看着甯孤舟道:“你再說一次,我還想聽。
”
甯孤舟也看向她,一向冷冰冰的眉眼,此時也變得溫和起來。
他溫聲道:“你若喜歡,成親之後,我日日說與你聽。
”
棠妙心抿唇一笑:“晚上就不能說了嗎?
”
甯孤舟的眉眼裡更添了三分溫暖:“你若想聽,随時都可以。
”
兩人四目相對,四周流淌着溫柔的氣息。
甯孤舟身材高大,棠妙心纖瘦嬌美,此時兩人對視,燈光暖暖地照在兩人的身上,便如一對璧人。
趙焰頓時就覺得自己是多餘的,在他們的世界裡,他的存在似乎變得十分可笑。
在這一刻,趙焰隐約明白,棠妙心從來就沒有考慮過他。
他引以為傲的身份,并不能在這一場的感情的争鬥裡加上一分。
且甯孤舟對棠妙心的态度變化不小,這段時間,這兩人似乎經曆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趙焰以前從不知道嫉妒為何物,以他的身份想要什麼沒有,也根本就不需要嫉妒。
且他也一直以為嫉妒這種情緒不但蠢,還很無能。
可是在這一刻,他真切地感覺到了來自内心深處的嫉妒。
他知道再留下來隻是自取其辱,他的手握成拳,轉身回房。
棠妙心和甯孤舟兩人都不在乎趙焰的情緒,此時他們的眼裡隻有彼此。
棠妙心伸手輕撓了一下甯孤舟的手心:“剛才的話,我記住了。
”
甯孤舟的心被她撓得有些癢,此時卻什麼都不能做。
他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永遠做數。
”
棠妙心朝他嫣然一笑,扭頭四下看了一眼,見沒有人,十分果斷地湊到甯孤舟的身邊,親了他一口就跑。
甯孤舟的武功比她高,知道此時四周其實還有好些高手在偷看,他輕笑了一聲。
井拾餘把脖子從牆後縮了回來,在心裡歎氣:“棠妙心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我行我素。
”
他說完又用一種說不出來的語氣道:“她也太不矜持了!
”
“我年輕時,要是有個這麼不矜持的姑娘喜歡我,我估計也從了她了。
”
“哎,甯孤舟真是太好命了,真羨慕!
”
阿古紮在窗邊看到這一幕,一時間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觸。
他最近感覺全身上下力氣越來越小,他引以為傲的力量消失了不少。
再這樣下去,他的處境會十分危險。
在這種情況下,他隻能為自己找外力,娶棠妙心,似乎成了他最好的選擇。
這個念頭從他的心裡生出來的時候,他沒來由地生出了幾分暴躁。
蘇樂天和甯長平處理第一城今夜的異動。
因為機關鳥的事情,齊國和其他幾國安插在第一城的奸細,基本上傾巢而出。
巡城衛近來由蘇樂天執掌,今夜他忙得不可開交。
甯長平對打架這事情有獨鐘,難得遇到這樣的打架機會,自然全程幫着蘇樂天。
兩人都沒有去機關鳥墜毀的地方查看,因為蘇樂天知道那邊有蘇連城處理,甯長平則跟着他做着合格的跟班。
等兩人把齊國和其他幾國的奸細處理完之後,天已經亮了。
蘇樂天忙了一整夜已經有些累了,而甯長平整個人雖然臉上糊滿了血污,整個人卻精神奕奕。
她看着他道:“你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還有哪些事情需要做的,你交給長平就好。
”
蘇樂天之前就知道她是個精力旺盛的女子,現在才發現,他之前還是低估了她的精力。
他拿起水壺喝了一口水道:“昨夜基本上已經把那些奸細全部肅清了,沒有其他的事情了。
”
甯長平有些失望地道:“這就全部肅清呢?
他們也太不經打了吧!
”
蘇樂天輕笑了一聲:“這裡畢竟是第一城,他們能派過來的人有限。
”
“以前沒有察覺是因為他們藏得很深,現在他們沒地方藏了,要清除他們并不是難事。
”
甯長平想了想後道:“也是,不過昨夜長平也已經玩得很開心了,以後還有這樣的事情,你喊我!
”
蘇樂天點頭,心裡卻在琢磨,她的精力如此旺盛,往後兩人真成親了,他估計會被她折騰得很慘。
他正打算喊她一起去吃點東西時,一個婢女匆匆走了過來。
那婢女蘇樂天認識,是花新語的貼身侍女紅笑。
紅笑對蘇樂天施個禮道:“二公子,夫人請你回府一趟。
”
蘇樂天問道:“母親找我有什麼事?
”
紅笑回答:“夫人說今天陸郡主在第一城招婿,她已經給二公子報了名。
”
“二公子趕緊回去洗漱,好好調整一下狀态,争取擄獲陸郡主的芳心。
”
蘇樂天:“……”
棠妙心招婿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這事是第一城的衆人商量後的結果。
隻是他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居然還會落在他的頭上。
他忙了一夜,累得半死,腦子反應明顯比平時慢上不少。
他此時也沒有多想,隻道:“你去回母親,我一會就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