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又覺得自己今天說得有點多,便道:“好好做事,退下吧!
”
甯孤舟和棠妙心離開後,成明帝輕輕歎息了一聲:“這性子和朕年青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
王德全在下面聽着心頭直跳,卻笑着道:“秦王一心為民,實屬難得。
”
成明帝輕點一下頭:“朕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
”
“隻是很多随着年歲漸長,習慣了帝王之術後,就再難有如此純淨的想法了。
”
王德全笑着道:“皇上可是要培養秦王?
”
成明帝看了他一眼,他忙跪下道:“老奴失言,請皇上責罰!
”
成明帝的眼尾掃了他一眼:“麗妃送你的那幅字畫你可喜歡?
”
王德全沒料到這事成明帝也知道,吓得直哆嗦:“老奴以後再不碰字畫,回去便将那幅字畫燒了。
”
成明帝淡聲道:“顧楷之的山水圖是一絕,朕也喜歡,燒了也太可惜了,送進國庫吧!
”
王德全忙應了一聲,成明帝又道:“自己去刑房領十記闆子吧。
”
王德全忙謝恩,然後退下。
成明帝冷笑一聲,這一次他罰了甯緻遠,受益最大的就是二皇子。
這段時間二皇子上竄下跳得厲害,麗妃也忙着在宮裡籠絡人心,這手竟還伸到了王德全的身上。
真是蠢到極限!
甯孤舟和棠妙心出宮之後,棠妙心覺得事情有些不對:“父皇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
今天成明帝這麼利落地處置了刑部尚書,一個字沒有問死牢發生的事,不符合成明帝以往的性格。
棠妙心越想越覺得不對。
甯孤舟淡聲道:“不是父皇好說話,而是這天底下的事沒有什麼能瞞得過他的眼睛,他在用我壓二哥。
”
棠妙心一臉不解:“這事跟二皇子又有什麼關系?
”
甯孤舟回答:“甯緻遠失利,受益最大的就是二哥,最近他可沒閑着。
”
“他四處拉攏大臣,培養自己的勢力。
”
棠妙心輕撇了一下嘴,她對衆皇子的奪嫡之争一點興趣都沒有。
在京城看起來風平浪靜的表象下,不知道暗藏了多少殺機。
她跟着甯孤舟便如在刀尖上跳舞,很可能小命不保。
她還是得趕緊治好甯孤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甯孤舟說二皇子沒閑着,隻怕他也沒閑着。
她笑了笑:“你們這事太複雜了,我弄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
”
“不過王爺你要加油哦!
我看好你喲!
”
甯孤舟問她:“你有想過要母儀天下嗎?
”
棠妙心聞到了危險的氣息,心尖一跳,打了個哈哈:“母儀天下?
我?
王爺開什麼玩笑!
”
她似乎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笑得前俯後仰:“就我上竄下跳的性子,我拿什麼去母儀天下?
”
“難道讓我身着華服給大家表演怎麼揍人打臉、翻牆爬樹嗎?
”
甯孤舟看了她一眼,鳳眸幽遠清冷。
想想她的性子,再想想她描述的場景,他覺得還真有可能發生。
良久,他輕歎了一口氣道:“也是,你這樣的性子更适合遠走江湖,快意恩仇。
”
棠妙心正準備附和,他又道:“隻是,這世上誰願意委屈求全,誰不想快意恩仇?
”
棠妙心微愣,甯孤舟拉過她的手道:“棠妙心,别的事情本王沒辦法承諾什麼。
”
“但是本王能做到的是,隻要你一日是本王的王妃,你一日都可以快意恩仇。
”
“往後再遇到今日刑部尚書這樣的事情,你下手不要那麼快,放着讓本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