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閑塵發自内心地覺得,井拾餘都這麼大年紀了,卻喊棠妙心為師父,本身就是個極不要臉的存在!
棠妙心問:“他怎麼不乖呢?
”
井拾餘說到這事十分有底氣:“他來的第一天就有人來救他,他讓人傳信回定北王府,說要合夥坑你。
”
棠妙心看向陸閑塵,他那張腫得跟包子一樣的臉上雖然不能做多餘的表情,卻依舊看得出來他複雜的心情。
他反駁道:“我沒有!
”
井拾餘拿起雞毛撣子在他的身上劃了遍:“臭小子,你居然還睜着眼睛說瞎話!
我有證據的!
”
陸閑塵難受至極,他顫着音道:“那隻是我之前的想法,不是現在的想法!
”
井拾餘理直氣壯地道:“隻要你有那方面的想法,那你就是欠收拾!
”
陸閑塵:“……”
他算是發現了,棠妙心身邊的這些人個個都有一肚子的歪理。
他就别指望能跟他們做正常溝通!
下一刻,他看見井拾餘涎着一臉笑對棠妙心道:“師父,你看我這事做得好不好?
”
棠妙心看到他那副樣子實在是沒臉看。
她以前知道他不是個有節操的,但是真不知道他沒節操到這一步。
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怎麼說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此時愣是把自己弄得谄媚的太監一樣。
她在陸閑塵的面前還是會給他幾分面子,淡聲道:“做得不錯。
”
井拾餘開心地道:“師父一路過來肯定累了,不如先坐下歇息,我給你泡杯茶。
”
他之前就被棠妙心整得頭大,這一次來了歸潛後,他發現她居然是歸潛的皇太女,他的頭就更大了。
她有了權勢的加持,殺傷力隻會更大。
再加上他和程立雪一起來的,程立雪又整過棠妙心,他怕被波及,所以他這一次鉚足了勁要讨好棠妙心。
棠妙心看着他道:“不急着喝茶,你剛才說他逃跑,是什麼回事?
”
井拾餘回答:“他來的那天夜裡,就有好幾個人過來救他。
”
“這些個二傻子不認識陣法,一頭闖進來,直接就被陣法困在裡面出不來。
”
“我抓了幾個一問用了點刑,他們就全招了。
”
“他們都是陸閑塵的侍衛,由一個叫吳文用的人統籌來救他。
”
“我帶着人抄了他們的老窩,把那個叫吳文用的也抓了,還在那裡搜出不少書信。
”
棠妙心聽到這話略有些意外,誇他:“老井,不錯啊!
現在都會動腦子了!
”
井拾餘笑着道:“既然國主把我和老程喊來幫你,那我們肯定都得盡力。
”
“老程他腦子不好,有時候會犯暈,但是我腦子清醒啊!
”
“師父以後有什麼不太方便去做的事情,喊我一聲就好,我一定竭盡全力把事情做好。
”
棠妙心笑了笑:“第一次發現,你還挺識時務的。
”
井拾餘繼續微笑:“我其實一直都有這個特質,隻是之前隐藏得比較深,師父沒發現而已。
”
以前他喊她師父覺得有些丢人,但是他現在卻覺得,以她現在的身份,能喊她師父,他是賺的。
畢竟氣節這種東西,跟過得開心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棠妙心看到他這副樣子有點沒眼看,便道:“你不是說在他們的住處搜出來了書信,給我看看。
”
井拾餘應了一聲,去房間裡把書信取了出來。
棠妙心拿過來看了一眼,那些書信很多都是陸閑塵和定北王通信的記錄。
信不算多,大多都是定北王交代陸閑塵要去做哪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