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閉上,氣息漸漸斷絕。
江花同輕擺了一下手,便有幾個侍衛過來把屍體擡了出去。
她扭頭,見棠妙心正看着她,她輕輕一笑:“你是不是很意外?
”
棠妙心搖頭道:“有些吃驚,但是卻并沒有太過意外。
”
她知道,她們分開的這兩年,江花同一定經曆了很多的事情。
江花同能成為義軍的首領,就不可能還是當初在國子監時那些純良嬌弱的少女。
江花同能将一盤散沙的義軍團結起來,将他們管理的服服帖帖,那一定是恩威并施的結果。
所以棠妙心之前就猜到江花同這幾年必定是殺過人。
隻是這些猜想都隻是猜想,真當棠妙心看到江花同動手的時候,還是讓她有些吃驚。
江花同輕輕歎息了一聲,看着棠妙心道:“妙心,我已經不是之前的我了。
”
棠妙心從她的這句話裡聽出了無奈和心酸,也跟着歎息了一聲。
棠妙心伸手抱着江花同道:“每個人都會成長,你隻是這兩年成長的比較快一點而已。
”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若沒有成長,可能已經死了。
”
她看着江花同認真地道:“我的花同還活着,我很開心!
”
江花同原本覺得如今的她和過去相差太多,棠妙心可能會不适應,可能還會覺得她太過兇殘。
可是棠妙心的這個擁抱卻在告訴她,棠妙心在心疼她。
至于她這兩年做過什麼事情,用過什麼手段,殺過什麼人,都不重要。
江花同的眼眶微微泛紅,輕聲道:“妙心,謝謝!
”
棠妙心輕笑道:“你謝我做什麼?
我巴不得我的朋友強大一點。
”
“這一次要是不遇到你,我估計我這會已經被左行之追得抱頭鼠竄了。
”
江花同聽到她的話輕笑了一聲,問她:“你要跟我一起去左府嗎?
”
棠妙心點頭:“那必須的啊!
這樣的場合哪裡能少得了我?
”
左府如今應該已經陷入内鬥之中,江花同此時過去,多少會有些危險。
而此時又是分化左府的最佳時期,是她們計劃中的一環,所以這一趟,江花同是一定要走的。
棠妙心雖然知道如今的江花同已經很強大了,但是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她在客棧裡也沒有其他的事情,此時跟江花同一起過去,也許還能幫得上忙。
江花同輕點了一下頭,收拾了一下,帶着烏林輝以及幾具侍衛,擡起左行之侍衛的屍體去了左府。
他們一行人到達左府的時候,甯長平應該剛給左府放了一把火。
此時裡面有屋舍被點燃了,從大門口望進去,左府裡都是拎着水救火的家丁。
這樣的左府,和江花同昨天剛來時,庭院深深的左府明顯不太一樣了。
江花同的嘴角微微上揚,然後擡腳走了進去。
門房認得她,當即便領着她往議事堂的方向走去。
隻是他才走幾步,看見蒙着白布的屍體,面色變了變。
門房比那侍衛要圓滑些,看到這情景也沒敢問,隻态度比剛才更客氣了些。
江花同進議事堂的時候,裡面正吵得不可開交。
棠妙心聽見左行之的聲音傳來:“亦之,你這是想要做什麼?
”
另一記陌生的男音傳來:“大哥,不是我要做什麼,而是你要做什麼?
”
“我之前一直覺得你能帶領我們江東走向輝煌,可是現在的你卻讓我們都很失望。
”
“你行事太過自我,不計後果,将整個江東陷入險境,你實在是太自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