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心裡就覺得對她有些虧欠,此時再看到這首詩,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做得太過分了些。
棠妙心笑着問:“山長,你覺得我這首詩寫得怎麼樣?
”
程立雪卻不想跟她多說話,他怕再多說幾句,他就會心軟。
他扭過頭道:“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先去歇一會,等考試時間到了我再過來。
”
棠妙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隻當沒看見,扭頭就走。
棠妙心朝站在一旁的甯孤舟看了一眼,他輕點了一下頭,對她豎起大拇指。
昨天她說她會讓程立雪在開考前離開一下,他還在想她要怎麼做到這事,沒料到一首詩就搞定了。
甯孤舟都有些好奇她給程立雪寫的是什麼詩,會有這麼大的威力。
程立雪此時離開,甯孤舟依着昨天和棠妙心的約定,就不會再放程立雪回來。
等到考試的時間到時,井拾餘正準備讓人去找程立雪。
一個書僮模樣的男子過來道:“井先生,山長這會十分難受,沒辦法主持考試。
”
“他讓我來通知你,今天的考試由你來主持。
”
井拾餘一聽這話瞳孔微縮,山長的報應這就來了?
他下意識地朝棠妙心看了過去,棠妙心朝他微微一笑。
她笑的純真無害,卻把井拾餘差點沒吓得魂飛魄散。
他知道,她每次這麼笑的時候,總有人會倒大黴!
旁邊的一位夫子問:“山長怎麼了?
”
書僮低着頭回答:“他說心口痛得厲害,已經去請大夫了。
”
夫子想要去看程立雪,卻被井拾餘攔了下來:“有人照顧山長就行,皇後娘娘還在那裡等着了,先考試吧!
”
夫子見四周烏壓壓的全是人,現在又到時間了,實在是不好再拖下去,便點了點頭。
考試的題目他們幾位夫子都有商議過,棠妙心到國子監的時間還短,按曆年國子監一年級的題來考便行。
教經史的夫子站起來準備考棠妙心,井拾餘攔着他道:“還是先考專業課吧!
”
按之前的設定,他們是要先考棠妙心經史課,然後才是專業課。
夫子有些意外地看向井拾餘:“不是說先考經史課嗎?
”
井拾餘回答:“專業課難度更大一點,棠妙心就沒有上過幾節專業課。
”
“她有沒有作弊,考這種課程更能證明她的水平。
”
夫子雖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是想起他剛才對棠妙心下跪的事,就覺得有哪裡不對。
隻是此時夫子也不好反駁,便道:“那便先由井大師來考棠妙心的專業課吧。
”
棠妙心的眉梢微挑,井拾餘還是挺上道的,回頭獎他一個大雞腿。
井拾餘拿出試卷後大聲道:“自昨天山長決定讓棠妙心在明月樓裡重考後,我就再也沒有單獨見過她!
”
“這一點,國子監裡所有夫子都可以為我作證!
”
衆夫子輕點了一下頭,這是事實。
井拾餘又道:“我是棠妙心的老師,為以防有人說我徇私,這張試卷請張夫子看一眼。
”
張夫子也在國子監裡教陣法,平時和棠妙心沒有什麼交集。
他接過試卷後一看有點傻眼,這題絕對不是剛學陣法的學生能做的,難度非常高。
他之前也在懷疑井拾餘會不會徇私,看了這張試卷後就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輕聲問:“井大師,這題會不會太難了些?
”
井拾餘一臉正氣地道:“棠妙心既然要證明自己沒有作弊,那當然得讓她做有難度的試卷。
”
“太簡單了,又如何能讓人信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