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想了一下後,心裡就已經有了決斷。
她跳下馬車後道:“我等隻是奉命保護鬼醫。
”
“眼下時辰還早,她若願意為世子醫治,我們自然不會攔。
”
“今日出發前,公主曾交代過,鬼醫性情古怪,保不齊就又願意為人治病。
”
“所有的病人都是齊國的子民,但凡有一絲救治的機會,公主都不會放過。
”
棠妙心看了書秀一眼,她之前就知道書秀不簡單,這反應,棠妙心給滿分。
不過這事開了頭,由書秀幫着齊劍蘭認證了一回,剛好進入了她的計劃中。
這話一說出口,後續發生的事情隻怕就不是他們能控制的了。
棠妙心非常期待後續的發展。
書秀看着是個宮女,其實是真正具有話語權的人。
衆飛雲騎聽她這麼說,雖然有些為難,卻也隻能配合。
英國公大喜,旁邊就是錢莊,他立即拿出和千兩黃金等價值的銀票送到棠妙心的面前。
棠妙心對所有利索給銀子的人都格外欣賞,她笑眯眯地道:“國公爺爽快,帶路吧!
”
英國公忙親自引着她去他家裡,态度極好。
國公引路,飛雲騎護着,就算是齊劍蘭也沒有這樣的待遇。
京中一向沒有什麼秘密,更不要說這件事情發生在喧鬧的錢莊門口。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整個籽城的權貴都知道鬼醫隻要給錢就願意上門治病。
這事如同一陣飓風一般刮過籽城,畢竟隻要是人就會生病,家裡有長輩的都恨不得請棠妙心過府把個脈。
棠妙心到英國公府後,看到躺在床上瘦得隻餘骨頭的英國公世子,她微微擰眉。
他的眉宇間泛着黑氣,氣若遊絲,命懸一線。
英國公紅着眼睛問:“鬼醫,犬子還有救嗎?
”
棠妙心不答反問:“他發病是不是已經有大半年呢?
最近的情況越來越嚴重,開始咯血呢?
”
英國公夫人忙道:“對對對,就是這樣,請鬼醫無論如何也要救救我兒!
”
“若鬼醫能救得了真兒,讓我們夫妻做什麼都可以!
”
棠妙心輕輕歎了一口氣:“他不是生病,是中毒了,如今毒素已經滲入五髒六腑。
”
“想要把毒素完全拔出來,非常困難。
”
英國公有些意外:“他中毒呢?
怎麼可能?
之前太醫都說他得的痨病。
”
棠妙心淡聲道:“這就是下毒之人的高明之處了,這種毒藥十分罕見,乍一看确實像得了痨病。
”
“而痨病雖然難治,卻也不至于發展得這麼快,你們若不信他是中毒,可以試一下。
”
她用銀針在英國公世子的中指上紮了一下,然後用饅頭包裹住那一滴血,讓他們把那塊饅頭喂給雞吃。
約莫一刻鐘後,原本健康的雞歪着脖子抽搐着,雖然沒有死,卻離死也不遠了。
英國公和英國公夫人看到這情景還有什麼好懷疑的,兩人的臉色都極為難看。
在這一刻,他們想的都有點多。
英國公世子是進宮參加完一次宮宴後,回家來就發病了。
他們最初也沒有多想,以為他隻是染了風寒。
他久病不愈,請了太醫來診治,隻說是痨病,然後越治越差。
如今想來,那毒隻怕就是齊劍蘭下的。
而後來給英國公世子治病的太醫也有所隐瞞,又或者還催化了他病情的發展。
在這一刻,英國公有些明白,為什麼齊劍蘭之前一直攔着棠妙心給他兒子治病的事情了。
他咬牙切齒地道:“這個賤人,實在是欺人太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