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讓他有些意外。
上次他奉定北王妃之命去福壽寺圍殺皇太女,卻被她逃脫。
整個過程,他沒能和棠妙心打過照面。
雖然當時所有人都說皇太女是個大草包,但是她身邊有個十分厲害的婢女。
但是沐雲修卻覺得這事沒有這麼簡單。
如果皇太女真是草包的話,就不會讓姬萌魚念念不忘,也不會引得大燕的秦州以大燕的江山為聘。
他抓住姬萌魚後曾問姬萌魚皇太女是什麼樣的人。
姬萌魚的回答就挺耐人尋味,他哭着道:“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可惜她不要我,而我又打不過甯孤舟。
”
沐雲修當時聽到姬萌魚這樣說,就覺得這貨腦子有病。
如今他終于知曉一點牽腸挂肚的滋味就覺出了其他的味道來,那位皇太女可能和傳聞中的廢物完全不同。
福壽寺裡的那一日的反殺,可能并不是皇太女身邊婢女的手筆,而是她的手筆。
下屬回答:“這件事情屬下也不是太清楚。
”
“軍師若要查,屬下現在便把人帶過來。
”
沐雲修出于私心,今夜就算是翻了整座城池也要找到棠妙心。
他還有着屬于自己的職責,在知曉歸潛的皇太女可能到戎州之後,他就不可能放任不管。
他連咳了好幾聲,好不容易止住咳後,下屬便把人帶了過來。
那人沐雲修也曾見過,是城中一位還算有點名氣的文士。
那位文士見到沐雲修便行了一個禮,他沒心情玩這些虛禮,直接問:“你真見到了太傅程立雪?
”
文士回答:“我曾在大燕的國子臨讀過幾年書,見過程立雪,算是他的半個記名弟子。
”
“我年少時曾許諾送他一間屋舍,他随時可以過來小住。
”
“約莫十來天前他突然登門,我十分意外,因為有約在先,便将他請到我的一座宅子裡住下。
”
“我昨天突然聽說他不在大燕的國子監做山長後,到歸潛做了皇太女的太傅,我是真的吓了一大跳。
”
“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事有些一妥,便将這事禀報給了府尹大人。
”
“不想他十分機敏,竟在我的宅子設下不少陣法,我們破陣進去後,他已經消失不見。
”
程立雪對外收的弟子隻有棠妙心一人,但是在她之前,他還收了一些有天分的人做記名弟子。
這個文士就是其中相對出色的一個。
沐雲修的眸光冷了下來:“他有說為什麼來戎州嗎?
”
文士回答:“他沒有多說,隻是我有一次偶然聽他和他的同伴閑聊時提起,說是皇太女來了戎州。
”
“他是過來幫着皇太女做一件大事,至于那件大事是什麼,他們沒明說,我套話沒能套出來後,便沒有再問。
”
沐雲修隐隐覺得這件事情的背後藏匿着巨大的殺機。
皇太女來戎州做大事,做什麼大事,他隻消粗粗一想便能想得明白。
沐雲修再結合這段時間定北王府的異常,便知道這位皇太女殿下,很可能已經進了定北王府。
可是定北王府那麼多人,誰是皇太女?
沐雲修最先要懷疑的就是陸閑塵帶回來的那幾人。
他倒沒有懷疑陸閑塵背叛了定北王府,隻是單純地覺得陸閑塵太蠢,被國主把人塞到身邊而不自知。
如果皇太女真的夾在陸閑塵帶回來的那幾個人中間,誰是真正的皇太女?
沐雲修首先想到的是秋霜,但是這個答案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如果秋霜真的是皇太女的話,今天那個探子就不會動手殺她,更不會以她為質将她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