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立即痛得縮成一團,虛弱地道:“我幫!
”
棠妙心的指尖輕輕在他的鼻尖劃過,微微一笑:“這就對了嘛!
”
六皇子立即就感覺到全身的痛意在消散,他看着她的眼裡添了幾分恐懼。
就在方才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感覺到了死亡的味道。
他知道,棠妙心要殺他,是不費吹灰之力。
最可怕的還不是死,而是死之前那種痛入骨髓的劇痛。
他昨天晚上曾想過一個問題,如果甯孤舟和淮王都想要反的話,誰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他了解淮王,也了解甯孤舟。
淮王能暗中籌謀那麼久,必定是心思極深沉之人。
他到淮州後,淮王對他很不錯,以前他心安理得地享受這種不錯,昨天知道淮王的野心後,心裡卻十分不安。
原因也簡單,他也是皇族中人,皇族中人對别人的好,大多都是有目的。
這樣的好,通常會有加倍的索取。
他身無長物,幫不上淮王什麼忙,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淮王會要他的命!
除開這件事情外,想要造反,還需要極強的戰鬥力。
不是六皇子看不起淮王,而是淮王沒有半點打仗的經驗,看起來也不太具備這方面的潛質。
六皇子覺得如果淮王起兵造反,失敗的可能性很大。
反倒是甯孤舟,這些年來,甯孤舟把一窮二白的秦州打理得有聲有色。
去年的冬天,甯孤舟更是大敗臨淵人,将臨淵打得落花流水。
臨淵的戰鬥力如何,六皇子幼時就常聽到朝中的奏報,都是大燕的兵馬被臨淵打得落花流水的事迹。
甯孤舟憑着一州之力,就能将臨淵打殘,這件事情,足以證明甯孤舟打仗的能力。
而要憑一州之力打敗臨淵,這說明秦州也具備一定的财力,同時還需有強大的後勤。
這所有的一切都說明甯孤舟的能力極強。
這兩人如果要造反,甯孤舟的勝率更大。
而造反這種事情,一向是隻可能有一人能勝出。
六皇子知道,現在的情況,就是讓他在甯孤舟和淮王之間做一個選擇。
一旦押錯,他的小命就會不保。
六皇子不是一個有魄力的人,此時心裡有些猶豫不決,但是面上還能穩得住。
他最後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先腳踏兩隻船,誰厲害他就站在誰那一邊。
而現在他需要先安撫住棠妙心,便把昨天從淮王那裡聽到的消息告訴她:“糧倉裡沒有糧。
”
棠妙心原本隻是想要吓吓他,沒指望一下子就能得到有用的消息。
畢竟當初她坑他的時候,他還用了些時日才露出原形。
這一次他這麼快就說出這麼有用的消息,她還有些不适應:“你說什麼?
”
六皇子回答:“昨天晚上,王叔無意中跟我透露了一個消息,他說糧倉裡沒有糧。
”
“他早有其他的心思,所以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暗中儲備糧草。
”
“淮州的兵馬有限,他擔心自己守不住,所以明面上的糧倉裡都沒有糧食。
”
棠妙心擰眉:“他這話有問題,如果他的人連糧倉都守不住的話,那他就不可能有别的想法。
”
“因為一旦有了别的想法,這麼弱雞的戰鬥力,随便來支人馬都能把他弄死。
”
六皇子愣了一下,細細一想,覺得她的話很有道理。
他發出了靈魂拷問:“那他昨晚為什麼要對我說這句話?
”
棠妙心定定地看着六皇子沒有說話。
她發現内心的覺得,這貨這麼一把年紀了,腦子是一點都沒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