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妙心笑了笑:“老頭,你跟我說這些,是想讓我參加這次的訓練還是不讓我參加?
”
井拾餘苦着臉說實話:“我要是說,你不要參加,直接被國子監開除,你會聽我的嗎?
”
“當然不會。
”棠妙心回答。
井拾餘歎氣:“這不就結了,我要不告訴你實情,你回來之後肯定會打我的。
”
棠妙心對他的态度很滿意:“算你識相!
”
她說完就往外走,井拾餘在她的身後道:“國子監學生都是各地挑來的精英,你到時候可别全打死了!
”
“根據國子監的監規,打死人,也是會被開除的!
”
棠妙心擺了擺手:“知道了!
啰嗦!
”
她這人很好說話的,隻要不惹到她,她一般是不會動手的。
井拾餘跟她在這裡廢話,還不如好好勸勸那些不長眼的學生,不要來招惹她。
她走出井拾餘的院子時,看到不少的學生往聲樂室的方向走去。
她拉住人一問,才知道棠江仙今天又到學校來上課了。
棠妙心笑了笑,過幾天就是野外生存訓練,棠江仙把她的課提前,這意味着什麼,簡直不言而喻。
她淡淡一笑,完全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她帶着甯長平和蘇樂天熟門熟路地翻牆出了國子監,井拾餘看着頭大。
井拾餘實在是想不明白,第一城傲慢的嫡公子怎麼就跟棠妙心混到一起去了。
他有點擔心棠妙心把蘇樂天帶壞,蘇家的人會來找國子監麻煩。
他還擔心棠妙心這一次參加野外生存訓練,會把那些找她麻煩的學生全給打死,他沒法跟山長交待。
一想起山長,他就想哭,他都給山長寫了多少封信了,山長怎麼還不回來?
這種天天提心吊膽的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棠妙心到礦山的時候,棠以深已經在那裡等她了。
棠妙心看到他臉上的巴掌印,皺眉:“誰打的?
”
棠以深的臉色不太好看,昨天他先是被棠妙心揍,回去後又被李氏打,臉上的掌印套在一起,他的臉腫得厲害。
他冷笑一聲:“你問這個難不成還想為我出頭?
”
棠妙心的眸光清冷:“你現在在為我做事,那就是我的人。
”
“你現在除了我之外,誰都不能動手打你。
”
棠以深對她的話半點不信:“我臉上的傷是我嫡母打的,你能把她怎樣?
”
棠妙心的眉梢微挑:“原來是李氏打的,看來你在萬戶候府的日子并不好過。
”
“這口氣我會幫你出,你現在先幹活。
”
棠以深雖然知道她神通廣大,但是他不覺得她真的會為了他而去動李氏。
畢竟李氏是候府的夫人,平時都在候府裡,以她的能力雖然進得了候府,但是不可能為了他大張旗鼓。
他的聲音裡滿是諷刺:“這樣的話,那我就先謝過了。
”
棠妙心隻要他認真幹活,這些小細節她不會跟他計較。
山上的陣法是她布的,她要撤掉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棠以深做事也很利索,陣法一撤掉,他立即就讓礦工過來挖礦。
之前他們已經進行過基礎的開采工作,隻是因為棠妙心鬧事而暫停。
現在重新開采就變得很簡單,所有的一切都進行的有條不紊。
棠妙心雖然覺得棠以深狡詐狠毒,但是現在看到他做事的能力,她就覺得之前費那麼大的能力收服他是值得的。
蘇樂天問她:“你把礦開采出來後打算怎麼辦?
”
棠妙心不答反問:“這些鐵礦你也有三成,那三成你打算換成銀子還是要練好的鐵塊?
”
蘇樂天之前見她折騰鐵礦的事情,覺得就憑他們幾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拿下這座鐵礦。
他當初也不過是禀着做兄長的要幫妹妹的心思,随口答應拿三成。
沒料到現在她居然做到了,他莫名覺得自己占了個大便宜!
這座礦山的鐵質極好,他們第一城也缺品質優良的鐵。
他的心裡五味雜陳,說好要罩着妹妹的,結果反而被妹妹罩了,這種感覺實在是一言難盡。
他略想了一下:“要鐵塊,煉好後,我派人運回第一城。
”
他說完又看向她:“我們這樣把礦山搬空,兩個月後,甯緻遠解除禁足,他隻怕不會善罷甘休。
”
棠妙心輕笑一聲:“這事沒什麼好怕的,真出事了,不是還有你頂着嘛!
”
蘇樂天:“……”
她這樣子,讓他覺得非常不踏實。
莫明覺得前面還有個巨大的坑在等着他。
棠妙心看到他的表情懶得理會,他想怎麼腦補這件事情都行。
這些鐵練成鐵塊之後,體積會小一些,要運走不是什麼難事。
鐵礦在大燕是禁止私人開采的,現在這座鐵礦明面上還是萬戶候府和甯緻遠的。
這事真要鬧起來,吃虧的隻會是甯緻遠。
甯緻遠雖然被禁足,不能離開東宮,但是外面的事情他還是知道的。
他聽到陳之文說他和棠江仙的事情被人曝光後隻是一笑:“看來她注定是做不了孤的太子妃。
”
“以她的身份,就算是有鐵礦,也隻能做孤的側妃。
”
陳之文輕聲道:“萬戶候府對殿下的助益并不大,她也隻配做殿下的側妃。
”
甯緻遠點頭:“沒錯,萬戶候府現在能用的人也隻有棠以深。
”
“棠以深以後就是孤的錢袋子,有他在,孤也願意給棠江仙體面。
”
“你一會去一趟萬戶候府,送點東西給棠江仙,好好安撫一下她。
”
陳之文躬身應下,又道:“這幾天棠以深一直在鐵礦那邊呆着,他似乎找來能人,破了山上的陣法。
”
甯緻遠對這事十分滿意:“孤上次就交待過他,讓他好好做事。
”
“他做得不錯,這麼快就把陣法破了。
”
陳之文笑了笑:“我聽說棠以深在萬戶候府的處境一直不太好,殿下應該是他最大的倚仗。
”
“他能為殿下做事,一定會傾盡全力!
”
甯緻遠對此事深信不疑,他的嘴角微勾:“隻要他能為孤好好做事,孤就不會虧待他。
”
他其實要的是棠以深的銀子,做為太子,他需要用到錢的地方很多。
陳之文問:“棠以深那邊我們需要派人盯着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