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以深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淺淺抿了一口。
今晚上這樣的熱鬧,用來下酒簡直再好不過!
他默默地在心裡算着時間,看看什麼時候會打起來。
反正看熱鬧不嫌事大。
甯孤舟看着姬萌魚喂羊腰子給棠妙心吃,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
姬萌魚故意惡心甯孤舟,喂棠妙心吃一口,他就挑釁地看甯孤舟一眼。
甯孤舟原本很生氣的,看到姬萌魚那副賤賤的樣子反倒冷靜了下來。
隻是就算如此,他也已經捏碎了九個酒杯。
他本聰明,如果姬萌魚不這麼作,隻是極為自然地和棠妙心相處,反倒證明這兩人平時相處融洽。
現在姬萌魚作成這樣,反倒意味着姬萌魚平時也很難和棠妙心如此親近,兩人此時演戲的可能性更大。
隻是就算他明白這些道理,看着棠妙心和姬萌魚的樣子,臉依舊黑沉得像暴風雨前的天空。
他心裡在把姬萌魚暴力的剁成八塊和溫柔的剝皮抽筋的方案裡來回轉了幾圈,最終忍了下來。
他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沖動,要冷靜,看看今晚棠妙心到底會怎麼玩。
殺姬萌魚以後有的是機會!
不能一重逢就喊打喊殺,憑白讓她生厭。
幾位匪首交換了一下眼神,桑硯當先拿着一壇酒走到甯孤舟的面前。
甯孤舟看向他,他咧嘴一笑:“我不管你在山外的的身份是皇帝還是皇子,進了我們寨子,就是客人。
”
“我們山裡人最是好客,我敬你一壇酒,來,幹了!
”
桑硯說完也不等甯孤舟答應,拿起酒壇子就把那一壇酒喝了個底朝天。
甯孤舟早就知道棠妙心今晚讓這些山匪灌醉他,他想知道她灌醉她想要做什麼,且他也有自己的盤算。
左右都要醉,還不如主動一點。
于是他并沒有拒絕桑硯的酒,拿起酒壇子一飲而盡。
寨中的漢子最喜歡這種豪爽的人,當即齊聲叫好。
桑硯對甯孤舟豎起大拇指:“是條漢子!
”
他走後,三當家也抱了壇酒過來。
這一次甯孤舟不用他說話,自己拿起酒壇子就将裡面的酒一飲而盡,幹脆利落。
他這副樣子看在棠以深的眼裡就有些借酒澆愁的味道了。
棠以深笑了笑,自己慢慢喝着酒,吃着菜。
棠妙心知道甯孤舟一向孤冷霸道,雖然不至于傲慢,但是絕對是個極不好接近的人。
之前兩人好的時候,她在他面前又是撒潑又是耍賴,他雖縱着她,隐約間總有幾分無奈的冷冽。
今晚這樣喝酒,倒讓他平添了幾分随性。
棠妙心的眸光深了些,看了桑硯一眼,示意他繼續。
桑硯拉着衆人又來敬了甯孤舟一輪。
王府裡的衆侍衛也被其他的山匪們拉着喝酒。
平時甯孤舟對他們管得極嚴,喝酒基本上是不允許的。
今天甯孤舟帶頭喝了,他們便也跟着喝了起來。
酒能讓人興奮,王府裡平時呆闆冷肅的衆侍衛,喝完酒之後,話也多了起來。
事涉王府機密的他們不會說,便和山匪們說着江湖中的趣事,一時間席間的氣氛也跟着熱鬧了起來。
甯孤舟也不拘着衆侍衛,由得他們去。
他自己用筷子夾了一筷子菜,廚子的廚子做菜的方式雖然粗犷,但是廚藝居然還不錯。
他拿起筷子便又吃了幾口菜,桑硯等人已經來敬他第三輪的酒了。
甯孤舟此時還能端正的坐在那裡,桑硯等人自己倒喝多了,已經開始大着舌頭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