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嫔親自動手為他做了一套魯班鎖,帶着他拆着玩。
甯孤舟從小就極為聰明,那套魯班鎖于嫔隻帶他拆了一遍,他就會了。
他們的生活十分枯燥,成明帝又是故意冷落于嫔,想讓她服軟,常年不見她,也不去看他們母子。
當年成明帝還沒有立後面的皇後為後,是另一位性情相對寬厚的女子,她不讓衆女子晨昏定省。
那幾年于嫔雖然對成明帝不滿,她的那些朋友還沒有被成明帝所殺,她還是個開朗愛笑的女子。
甯孤舟童年裡最幸福的時光,便是在那座不是太寬敞的宮殿裡和于嫔一起度過的時光。
他看到聰明卻又調皮的小甜豆,便會想起兒時的自己。
成明帝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給了甯孤舟無盡的苦難。
如今甯孤舟自己做父親了,他想做個好父親,彌補幼時的遺憾。
隻是現在的小甜豆還沒接受他,他知道自己需要花一些時間來和小甜豆相處。
棠妙心說小甜豆的性子像他,他對自己還是很了解的。
他知道要讓這麼聰明的一個孩子喜歡自己,那就得讓這個孩子知道自己比他強。
這套魯班鎖是他知道小甜豆後抽空親手做的,這鎖在當初于嫔給他做的鎖上加了點難度。
這些魯班鎖的難度對于正常的成年人來講都很難,小甜豆再聰明,也不可能拆得開。
小甜豆咬了咬牙道:“誰說我解不開?
我這就解給你看!
”
他說完又鑽進馬車,繼續拆解。
棠妙心看到小甜豆的樣子,輕笑了一聲。
她從車廂裡走出去,在甯孤舟的身邊坐下道:“這麼欺負你兒子,會不會有點以大欺小?
”
甯孤舟從她在身邊坐下的那一刻嘴角便不自覺地微微上揚:“我可沒欺負他。
”
“隻是覺得他坐馬車有些無聊,給他找點事做。
”
棠妙心“切”了一聲:“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
”
甯孤舟側首看着她道:“我能打什麼主意?
隻是想做一個好父親好丈夫而已。
”
棠妙心扭頭看他,兩人本靠得近,此時齊齊側首便呼吸相聞,四目相對。
甯孤舟自從和她重逢後,眼角眉梢裡的霜意便一日淡過一日。
他的性子雖然依舊不算好,但是在面對他們母子的時候,卻有着十二分的耐心和溫柔。
此時馬車行駛在官道上,并不需要多加看顧,馬車便會平穩行駛。
斑駁的陽光從樹葉的間隙透了下來,照在她白淨如瓷的臉上,映得她的那雙桃花眼潋滟生輝。
她本就有無雙美貌,四年的時光雖然沒在她的身上增添溫柔,卻為她添了一分成熟女子的韻味。
如今的她,比起分别前更多了幾分妩媚的嬌柔。
甯孤舟聞着她身上淡雅的蘭花香,看着她粉嫩瑩潤的唇,身體的反應比他的腦子還要快。
他單手扣着她的後腦勺,直接親上了她的唇。
棠妙心:“……”
他這流氓耍得猝不及防。
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探了過來,她的唇齒間都是他的氣息。
自兩人重逢之後,日子過得都有點雞飛狗跳。
兩人的心裡都有萬千的思緒,來來回回地在腦子裡打轉,卻很難有靜下來的時光将自己的心意明明白白地剖在對方的面前。
棠妙心一直都很清楚,她心裡一直都有他。
初夏的時節,草長莺飛,暖風習習,輕柔地拂過兩人的臉,将他們的發梢卷起又放下。
晴朗的天空,溫柔得不像話,一如此時棠妙心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