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臉色大變,紛紛指責左行之:“你怎麼能去得罪秦州和第一城的人?
”
“眼下齊國的内亂未平,我們應該跟秦州和第一城交好,而不是為他們為敵。
”
“少主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能處處為自己樹敵?
”
左行之原本就失血過多,被他們這樣指責,隻覺得整個人有些頭暈目眩。
再加上他的身體原本就不好,此時再也支撐不住,直接就暈了過去。
整個左府一片兵荒馬亂。
白羅刹住在左府的客房裡,親自見證了整個過程。
左府被炸藥襲擊的時候,她就在不遠處看着,也聽到了那記用内力傳出來中氣十足的聲音。
左行之聽不出那是誰的聲音,她卻聽得出來。
準确地說,她不但聽得出來,還相當熟悉。
時隔幾年,她再次聽到甯長平的聲音,隻覺得十分親切。
如果說她進城時看到飛起的炸藥,對于下手的之人還有猜測的話,那麼到此時,所有的猜測全落到了實處。
她輕笑了一聲,喃喃地道:“妙心,長平,原來真的是你們,真的好巧!
”
她坐在銅鏡前,将臉上的面具取了下來,赫然是江花同。
她對着鏡中的自己微微一笑,在荒原兩年的時光,她的氣質有了極為明顯的變化。
她的性子一向溫和,哪怕是生氣,也都隻會闆着臉,一句髒話都不會說,是标準的世家小姐。
如今的她,那張臉依舊溫和,但是眉眼裡卻透出了銳利,她不再是當年江府那個無依無靠的庶女。
也不再是那個需要好友護着,會拖累人的弱質女子了。
如今的她,是統領十萬兵馬的義軍首領,她不會拖累人,也會保護她的朋友了!
她這一生,快樂的時光并不算多。
和他們在國子監的那段時間絕對算得上是她記憶裡最為有趣的時光。
她跟着棠妙心在歸潛皇宮的那段日子,是讓她記憶裡最為溫暖的時光。
她的快樂和溫暖都來源于她的朋友,如今恰好遇到這種事情,她自然要表示一二。
江花同喃喃地道:“妙心和長平不知道在江東受了多少委屈。
”
“這樣的委屈不能讓她們白受……江東左氏,呵呵!
”
她站在窗邊,看向外面的明月,唇角微勾。
這是老友即将得見的歡喜。
他們已經有兩年沒有見面了,也不知道現在的她們是什麼樣子。
眼下看來,她們搞事的能力一如既往地好,這光景,又讓她想到當初在國子監時的事情。
她想到當年的事情,沒忍住又輕笑了一聲。
對如今的她而言,要殺左行之不難,但是殺人這件事情,并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要讓人一個人後悔絕望,最好的方式就是毀掉他最在意的東西。
左行之自視極高,野心勃勃,他最在乎的便是江東左氏的百年基業。
若是讓左行之看着江東毀在他的面前,他會怎樣?
想想就有些讓人期待。
江花同覺得既然要和棠妙心、甯長平見面,這麼長時間沒見,她總歸得給她們準備一點見面禮。
江花同略想了一下,便決定去找左行之。
她過去的時候,左行之已經醒了,左父已經把那些前來為難左行之的各家家主全部趕走,正在責備左行之。
這一次的事情鬧得有些大,左父已經後悔他當時支持左行之殺棠妙心的事情了。
他冷聲道:“棠妙心那麼難纏,我們原本和她的積怨也不算太深。
”
“她要從齊國借道去第一城,讓她借道便是,何必非要去殺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