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官員互相交換了一記目光。
他們就算是在蠢,此時也知道眼前的皇太女不是善茬。
朱州牧的眼裡染上了狠厲:“殿下該不會想将我們全部都治罪吧?
”
“此事還請殿下三思,眼下戎州重建,正是急人手的時候。
”
“若将我們全部治罪的話,隻怕後續沒有人來處理政務。
”
棠妙心聽出他話裡的威脅之意。
畢竟他們幾人都是前定北王的心腹,把持戎州多年。
各種政令都是經由他們的手推行下去。
朱州牧方才在揭他們短的時候,打的就是法不責衆的主意。
他覺得隻要把所有人全部拖下水,那麼他也許還能為自己掙一條活路。
棠妙心輕笑了一聲,看着甯孤舟道:“孤舟,他們威脅我。
”
甯孤舟面無表情地地道:“前定北王太廢,整個戎州的官員圈地自萌,以為這個世上缺了他們就不能運轉。
”
“其實他們就是戎州最大的垃圾,沒有了他們,整個戎州的官場才能順暢。
”
“隻有他們全部落馬,才能還戎州百姓一片河晏海清。
”
之前他們推行的新的政令,因為這些官員的存在,受到了一些阻力。
就算沐雲修再厲害,也沒有辦法将棠妙心從定北王府搶到的那些銀子全部分發到百姓的身上。
但是因為他的手段還不錯,那筆銀子雖然被克扣了一些,卻至少有六成百姓能拿到手。
棠妙心當時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就有些惱火。
隻是她清楚的知道這種官場積弊,想要徹底根除是不可能的。
但是她覺得她作為皇太女,可以把這事做得多一點,老百姓就能受益多一點。
比如說現在這種情況,她完全可以把這些垃圾給砍了嘛!
她微微一笑道:“孤舟說的是!
”
她的唇角微微上揚,眼裡卻染上了寒霜:“朱州牧,你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重要。
”
“對本宮而言,隻要拿到你們的罪證,能對天下有個交代就好。
”
她說到這裡笑意盡斂,面無表情地道:“來人,将他們的罪狀貼出去。
”
“然後将他們抄家,男丁滿十周歲以上者,全部斬首,女眷和十周歲以下的男丁,全部流放三千裡。
”
這種懲罰絕不算輕。
衆官員全部驚呆了!
他們實在是想不到看起來嬌嬌弱弱的皇太女,下手居然如此狠辣。
到這一刻,他們是真的怕了,忙磕頭求饒。
棠妙心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道:“以前應該也有不少百姓這樣求過你們吧?
”
“求你們放過他們,求你們歸還他們的良田,你們放過他們了嗎?
”
衆官員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當初他們處于上位者的時候,從沒有将百姓當回事。
在他們看來,百姓不過是任憑他們索取的東西而已,百姓的想法,甚至于百姓的性命,都不重要。
而當如今的他們變成了但憑處分的那一方時,這種感覺就十分不好。
棠妙心輕揮了一下手,便有侍衛将他們全部帶了下去。
今日來鬧事的這幾家人,都是戎州的世家大族。
他們在戎州盤根錯節,擁有不小的能量。
隻是他們基本上全是文官,文官就算家裡養了一些厲害的家丁,人數終究有限。
再加上棠妙心這一次是突然發難,又讓甯孤舟調集了和他們不沾邊的軍隊來抄他們的家。
整件事情進展得十分順利。
到第二天中午,所有人全部都被控制住。
與此同時,他們的罪狀也被貼滿了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