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行之:“……”
她這樣拐着彎罵他是薄情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他冷聲道:“棠妙心!
”
棠妙心微笑:“左大人按這張方子吃上七天,能很大程度地改善你現在的症狀。
”
左行之問:“隻是改善?
”
棠妙心笑得十分無害:“我現在要是把你全治好了,你反手就帶人來殺我,我可怎麼辦?
”
左行之:“……”
這種話都說得出口,她還要臉嗎?
棠妙心看着他道:“你放心吧,我既然收了你的銀子,就一定會治好你的病。
”
“等我平安離開時,會把除根的方子給你。
”
左行之:“……”
他看着棠妙心的眼裡帶着幾分殺氣。
棠妙心卻對他展露的殺意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左大人,冷靜!
”
“畢竟在這世上,除了我,沒有人能治得了你的病。
”
左行之算是發現了,她比他想象中的還不要臉!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棠妙心笑嘻嘻地道:“左大人,您慢走啊!
”
甯孤舟十分冷靜地看着四周發生的一切,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他原本還做了些布置,一旦發生危險,就采用他布置的方案應對。
現在他看到棠妙心把左行之氣得嗷嗷叫,卻又拿她一點法子都沒有。
他便知道,他的布置用不上了。
棠妙心自曝身份後,她的醫術就成了她最大的倚仗。
隻要是人都會生病,都指着她救命,沒有人願意真正把她往死裡得罪。
棠妙心跑到甯孤舟的身邊道:“我好餓啊,早飯還沒有做好嗎?
”
甯孤舟回答:“早就做好了,等你忙完就吃。
”
棠妙心挽着他的胳膊道:“一起!
”
甯孤舟笑着點頭。
蘇樂天在旁看着他們的互動,眼裡滿是羨慕。
甯長平因為在器作坊做事,為大局考慮,昨夜半夜就被甯孤舟轟了出去。
蘇樂天這段時間天天和甯長平在一起不覺得,她如今不在這裡,他就開始想她了。
也不知道甯長平在器作坊那邊怎麼樣了。
此時的甯長平倒沒有想他,她正拎着大捶子,在打鐵。
因為前段時間她表現得十分優秀,她在器作坊已經是個小頭目了。
她來得最晚,如今的鍛造技術已經是最好的了。
她除了有時候收不住力氣,把鍛造台砸毀之外,沒有其他的問題。
鍛造台被砸毀這事,這段時間也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執掌鍛造坊的司吏一直默默地觀察着甯長平。
他之所以這麼用心觀察甯長平,是因為甯長平和鍛造坊裡其他的鍛造師不一樣。
他覺得她揮捶子的樣子非常好看,她的年紀也是所有的鍛造師裡最年輕的。
他的某方向取向有異于常人,他偷偷地觀察了甯長平幾天後,發現她除了力氣大外,整個人有些憨。
他仔細看過她的資料,她的家境貧寒,這樣的人大多都會對珍惜現在手邊的活。
這兩天宮變,籽城亂得不行,他覺得他的機會到了。
這天甯長平把她的活做完之後,收拾一下就準備回家。
隻是她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小厮過來喊她,說是司吏大人找她有事。
甯長平幽黑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寒光。
她是習武之人,五官遠比常人敏感,這幾天司吏天天盯着她看。
那眼神粘膩惡心,她雖然不太清楚那記眼光下深一層的含義,卻本身的不喜。
此時司吏單獨将她留下,要說沒有其他的心思,她是不信的。
她心裡有如明鏡,知道此時離開他以後還能為難她,還不如留下來看看,他要玩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