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妙心看向她。
她輕咳一聲,接着道:“我雖然是秦州人,但是我是在臨淵長大的,臨淵人才是我的親人。
”
“我又不是腦子有病,幫着别人打自己人!
哎!
别動手打人啊!
”
甯長平瞪着她道:“怎麼跟我嫂子說話的!
”
宋時煙真是怕了他們了,她原本覺得自己夠粗魯了,可是和甯長平這種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她直接道:“别打了,我帶你們去臨淵不就行了?
”
棠妙心沖她微微一笑:“你還是挺識趣的,明天一早就跟我們出發吧!
”
宋時煙點頭。
她暗暗松了一口氣,隻要回到臨淵,她肯定能找機會逃跑。
至于給他們做向導之事……
呵呵!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宋時煙被帶下去後,甯長平問棠妙心:“嫂子,這個宋時煙看起來不像是個好的。
”
“你讓她給我們做向導,你就不怕她使壞?
”
棠妙心微笑:“不怕她使壞,就怕她不使壞。
”
甯長平有些好奇地問:“為什麼?
”
棠妙心回答:“自從上次書秀打到他們的王庭之後,就把他們給打散了。
”
“他們聚居的地方也做了很多調整,大多都住得比較偏遠。
”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精準找到他們聚居的地方,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十分費神。
”
“而宋時煙若是想從我們的手裡逃脫,正常來講是沒有機會的。
”
“隻有秦州和臨淵人打起來的時候,她才有機會逃走。
”
“所以她最初應該會帶我們去一個她比較計讨厭的部落那裡,借他們的手逃走。
”
甯長平聽到棠妙心的分析,眼睛都直了:“還可以這樣?
”
棠妙心反問:“為什麼不能這樣?
”
甯長平開心地道:“當然能這樣!
還是嫂子厲害,換我是絕對想不到這種法子的。
”
棠妙心的唇角微微勾了起來:“那是長平沒有往這方面想,要是長平往這方面想,肯定比我厲害。
”
她這種反向向導法,她不知道能不能宋時煙裝進去,但是她有把握這一趟走完之後,宋時煙再也回不了臨淵。
宋時煙回到柴房後開始在琢磨棠妙心為什麼會讓她做向導的事。
她被抓回來之後,棠妙心都沒有來敲打她,更沒有過收服她的這一系列動作。
難不成棠妙心想借這一次的機會收服她?
她覺得這個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畢竟她是臨淵前國師的弟子,是這一代中最有成為國師的人。
她想到這裡心裡放松了不少,棠妙心想要收服她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倒是可以借這一次的機會逃走,或者想辦法把棠妙心抓起來。
若是棠妙心落到她的手裡,那麼她就能以此來威脅甯孤舟,到時候能為臨淵争取一些好處。
她一想到這裡,内心就安甯了不少。
隻是她上次見識過棠妙心和甯長平的手段,知道她們十分厲害,她覺得自己還是得小心一點。
畢竟現在她還在她們的手裡,她處于絕對的劣勢。
第二天一早,甯孤舟帶着小甜豆來送棠妙心和甯長平出征。
父子兩人的心情都有些複雜。
别的地方送親人出征,都是女性送男性,到他們家卻完全反了地來。
甯孤舟提醒這一次做甯長平副将的秦樹:“公主和王妃都不是太能坐得住的人,你要看好他們。
”
秦樹笑道:“王爺這個要求有點強人所難。
”
“我一來打不過公主,二來腦子也不如王妃,我怎麼看她們?
”
甯孤舟斜斜地朝他看了過來,他便又道:“我會保護好她們的,她們說哪裡打,我都聽她們的。
”
“我絕對不會違逆她們意思,也不會讓她們陷入險境。
”
甯孤舟聽到他的話感覺有些怪怪的,但是在這個時候他還好斥責秦樹。
因為秦州的這些将領,就沒有人沒被甯長平打過,所有人也都見識過棠妙心的能力。
放眼秦州,還真沒有人能壓得住她們。
他隻得道:“若她們回來的時候有所損傷,我扒了你的皮。
”
秦樹笑着點頭。
要說秦州的這些士兵最喜歡和誰一起出征,排第一的肯定是甯長平。
因為跟她打仗,是最爽的。
甯孤舟覺得自己交代秦樹是交代了個寂寞。
他隻得對棠妙心道:“長平一打起架來就會忘乎所有,你别跟着她瘋。
”
棠妙心微笑:“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
甯孤舟歎氣,他手邊的公務但凡少一點,他就跟他們一起去了。
隻是他剛從淮州回來沒多久,就又要離開秦州,多少有些不太合适。
畢竟他是秦州的王,在他的身上,有着屬于他的壓力。
棠妙心和甯長平歡快地騎着馬出去的時候,小甜豆對甯孤舟道:“爹,想開一點。
”中信小說
甯孤舟看向他,他接着道:“至少這一次你知道我娘去了哪裡,上次的時候你根本就不知道。
”
甯孤舟:“……”
他覺得自己關沒有被安慰到。
小甜豆又道:“我有一種預感,那個叫什麼宋時煙的這一次一定會倒大黴。
”
“其實我挺好奇,我娘會怎麼收拾她,隻是可惜了,這事得等他們回來之後才會跟我說。
”
甯孤舟的眉梢微挑,他其實也挺好奇。
甯長平和棠妙心這一次帶的全部都是秦州的騎兵。
人數不算特别多,全部加起來也就五千的樣子,這一支兵馬卻是秦州的精銳。
上次他們跟着書秀攻打臨淵,去過王庭,算是秦州的兵馬中最深入臨淵的一支。
且書秀帶着他們練過一段時間的兵,各種軍陣和戰術,他們都十分熟悉。
棠妙心知道甯孤舟把這麼一支兵馬給到她和甯長平,是最大程度的保證他們的安全。
她們一路向北,很快就到了秦州在臨淵開荒種地的地界。
棠妙心隔得老遠,就看見彎曲的河道流過草原。
此時已經值四月,綠草早已經冒出了頭,整個草原看起來郁郁蔥蔥,透着勃勃生機。
遠處她看見有秦州百姓在地頭耕種,他們揮舞着鋤頭将荒地開墾出來,她看到了黑色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