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妙心不想搭理他,在糾結是一巴掌把他扇飛還是用毒把他放倒,省得他在這裡糾纏不清。
她正準備動手的時候,山上看守的士兵已經沖了過來。
書秀點燃的那些迷藥,将他們放倒了大半,但是沖過來的士兵太多,有的掩了口鼻,直接就沖到岸邊。
棠妙心顧不得理會喬思琦,沖過去,順着風将手裡準備的毒揮了出去,瞬間就又倒下一大片。
周春桐早帶着他的心腹,把那些中了迷藥但是又沒有完全昏迷的士兵敲暈。
這邊的糧倉因為有陣法守着,淮王派過來守糧倉的士兵并不算多,隻有一千人左右。
這一次棠妙心的迷藥帶得十分充足,再加上她把桑硯等侍衛以及玄門在淮城的高手全帶了過來。
他們四處點起迷香,沒迷暈的就直接打暈,很快就控制了整個場面。
在這個過程中,發生了一點小插曲,有士兵發現情況不對,想對外放出消息,請求援助。
周春桐最是熟悉這裡的機制,早有所備,他帶着人放倒了準備對外放消息的人。
喬思琦這一次也不是一個人過來的,他還帶了十幾個心腹幫手。
這樣的熱鬧他當然不能錯過,立即讓他的人也過來幫忙。
整個過程也算是有驚無險。
他打完人還湊到棠妙心的身邊問:“小小,你看我是不是能幫上你的忙?
”
棠妙心看到他此時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起狂搖尾巴的二哈,簡直就是沒眼看!
這邊的士兵一放倒,棠妙心立即就讓人過來裝糧食,将糧食往船上搬。
喬思琦覺得這是自己表現的時候到了,立即帶着他的人也瘋狂幫着搬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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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春桐看到喬思琦這副樣子簡直就沒眼看。
他深深地覺得喬思琦的腦子有病,到這個時候居然還想着讨好棠妙心。
喬思琦也不想想,就棠妙心這樣的本事和膽色,是喬思琦這種蠢貨能配得上的嗎?
周春桐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棠妙心到底是什麼來曆,卻知道她肯定是大有來頭。
喬思琦不過是淮城太守的小兒子,怕是給她提鞋都不配。
隻是周春桐一向看喬思琦不順眼,自然也不會去提醒喬思琦。
他心裡甚至還有一些看戲的心思,他等着喬思琦夢碎,然後痛哭流涕。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斷手,突然就覺得斷手雖慘,但是比失了一整顆心還是要好得多。
他瞬間就平衡了不少。
棠妙心這一次自己的侍衛加上玄門的人,一共帶了近兩百人過來,周春桐和喬思琦身邊還各帶了十幾個心腹。
這些人絕大多數都身懷武藝,一個個運起糧來效率很高。
棠妙心站在那裡看着金燦燦的米糧往船上運,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若能把這些糧食全部平安運回秦州,便能解秦州之急,不會讓将士們挨餓。
隻是她心裡也很清楚的知道,放倒守衛,将糧食運走,不過是一個開端而已。
真正難的地方是如何将這些米糧運到秦州。
她知道六皇子拖不了淮王太久,留給他們的時間不會太多。
雖然她為這一次的事情做了諸多準備,但是就算是她,她沒有太多的把握。
對現在的她而言,不需要想太多,隻需要努力做事就行。
十萬石米糧數量極多,就算他們武功高強,效率很高,将船全部裝滿也需要耗費不少的時間。
他們從子時開始瘋狂地運糧,一直忙到辰時初刻,四個多時辰一刻不停歇,将将把帶過來的十餘艘船裝滿。
棠妙心算了一下重量,所有的船加起來應該還沒有十萬石糧食,但是相差也不會太多了。
她看着晨光道:“船裝滿了,我們出發!
”
衆人忙了一整夜,此時也有些累了,全部上船,然後揚帆離開這片山谷,按照之前預定的路線離開。
昨天他們晚上到的,不算惹眼,此時裝滿糧之後,這麼多大船在一起,就顯得十分顯眼了。
好在最初的路段都有淮王之前設下的陣法做遮掩,他們初期都十分順利。
在他們快要駛出陣法的路段時,那片山谷裡突然炸出了一朵巨大的煙花。
棠妙心知道這是迷藥的勁過了,山谷裡負責看守糧食的士兵醒了。
隻是昨天夜裡,周春桐說他将那些守糧士兵用來發信号的東西全被他毀了。
現在看來,周春桐并沒有說實話。
她扭頭朝周春桐看去,他略有些尴尬地道:“我也不知道他們還藏着發信号的東西。
”
棠妙心涼涼地道:“你作為負責看守糧食的首領,說自己不知道這件事情,你猜我會不會信?
”
周春桐忙對天發誓:“我真的不知道,若有一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
正在此時,天邊響起一記驚雷聲。
周春桐:“……”
他莫名就有些心虛,老天爺平時也不靈,今天要不要這麼靈啊!
棠妙心輕笑一聲道:“周公子,撒謊是有報應的。
”
周春桐就更加心虛了,隻得道:“我和姑娘之前約定過,我隻幫着姑娘把糧食裝上船。
”
“上船之後的事情便與我無關了,還請姑娘不要因為這事遷怒于我。
”
“我昨天是真的都将那些做信号用的東西都毀了,可能是他們之前私藏了幾個。
”
棠妙心看了周春桐一眼道:“人有點小心思是應該的,但是小心思過頭了就不太好了。
”
周春桐心裡一驚,棠妙心看着他道:“你也不要怕,我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
周春桐對上她那張溫和含蓄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更慌了。
他忍不住道:“姑娘昨天說過,我幫你把糧食運到船上後,就會給我解藥。
”
“現在到了這裡,姑娘也該兌現承諾了吧?
”
棠妙心的唇角微勾:“我一向說話算話,答應你的事情就會做到,你不要着急。
”
周春桐聽到她這話略有些安心,隻是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又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他現在受制于她,心裡多少有些發毛,卻也不敢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