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孤舟淡聲道:“這些事情你同不同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馬上就要死了。
”
成明帝扭頭看着他道:“你想要弑父?
”
甯孤舟沒有回答,隻是抽出長劍,用實際行動來回答他的問題。
成明帝看到那把鋒利卻冰冷的劍時,輕輕喘息了一聲。
其實同樣的問題,早在宮變的那一年他就問過。
那時的甯孤舟就已經給了他答案:殺他。
隻是當時成明帝身邊有灰衣侍衛的保護,讓他免受傷害。
如今那些灰衣侍衛早就被甯孤舟的兵馬清除幹淨。
在這間寝殿之中,隻有李時英了。
于嫔當年就是死在這座寝殿之中,如今似乎不過是曆史的再次上演罷了。
成明帝想到當年的事情,低低地笑了一聲:“細算起來,還是朕太過天真了。
”
“朕以為你這些年來執掌秦州之後,就會知道手握權柄者的難處,也以為你已經學會了殺伐果斷。
”
“可惜的是,你依舊和當年一樣,還是那樣的任性,并沒有成長。
”
甯孤舟手裡的劍已經架在成明帝的脖頸上。
棠妙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成明帝,伸手攔着甯孤舟道:“我覺得與其一劍殺了他,不如先留着他。
”
甯孤舟看向她,她輕笑了一聲:“他的執念這麼重,若真的看到你把江山送給我做聘禮,估計比殺了他還難受。
”
甯孤舟明白她的意思。
他雖然一直很想親生殺了成明帝,但是成明帝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
成明帝若是死在他的手裡,甯孤舟這一生就得背負一個弑父的罵名。
甯孤舟自己其實不太在乎這件事情,但是棠妙心覺得他這樣好的一個人,不應該被人這樣去罵。
他輕輕歎了一口氣道:“他就是個禽獸,不配活着。
”
棠妙心點頭:“我知道,所以到時候我會再給他下個毒,讓他對生不如死這個詞有更深一層的體會。
”
甯孤舟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緒,在聽到她的這句話後,眼裡有了幾分笑意。
成明帝見他們兩人說話時,眼裡根本就沒有别的人。
他們這樣當着他的面讨論要如何處置他,這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咬着牙道:“這天下還不是你們的,你們現在得意還太早了些!
”
棠妙心扭頭看向他,他沉聲道:“朕之前就怕你有一些不入流的心思,所以早就做了準備。
”
“朕甯願大燕陷入内亂,也絕不會同意你拿着在大燕的江山做聘禮。
”
“朕之前就下了旨意,若朕不下诏書同意你即位,你便不會是大燕的皇帝。
”
“到時候各州府的兵馬,必定會生亂。
”
“你秦州的兵馬全部加起來也不過隻有二十餘萬?
難不成還想和整個大燕的兵馬抗衡?
”
棠妙心淡聲道:“哇,你居然還下過這樣的旨意。
”
“你考慮的好周全,我聽着好怕怕哦!
”
成明帝:“……”
他一點都沒有從她的話裡聽出一分的害怕的意思。
棠妙心又接着道:“不過沒事,秦州雖然兵馬不多,但是都很難打。
”
“若我們實在是打不過,我就給我爹寫信,請他借個幾十萬兵馬過來打大燕。
”
“這種往甯景傷口撒鹽的事情,他一定會很樂意去做。
”
成明帝:“!
!
!
!
!
”
他覺得他真要被棠妙心給氣死了。
他冷聲道:“隻怕等歸潛的兵馬過來,你們已經死了。
”
“金大将軍的兵馬如今應該已經回來了,隻要他們一來,你們就必死無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