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長平打架一向大開大合,更不要說她今天得了棠妙心授意,動起手來就更加大開大合了。
她這一刀劈下去,直接就把無名身後的那堵牆給拆了。
冷知額角的青筋直跳,他們也欺人太甚了!
棠妙心退到冷知的身邊:“冷大人,你家的這個侍衛脾氣也太大了!
”
“我不過說他兩句,他就要動手,這樣的性情,當真是半點都不像是個侍衛,倒像是個大爺。
”
冷知:“……”
他不知道她哪來的臉把這種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她分明早就看出來無名并非侍衛,剛才那樣做是故意試探!
因為無名若真的是個侍衛的話,在等級分明的齊國,不管棠妙心怎麼戲弄他,他都會忍氣吞聲。
無名一動手,立即就暴露了身份。
他冷聲道:“郡主想要做什麼?
請直接示下!
”
甯長平和無名打成一團,兩人一人是武功高手,一人力氣驚人,打架就跟拆家一樣。
甯長平一腳下去,又踢倒了一面牆。
棠妙心一臉茫然地道:“我什麼都不做,就是給你送藥而已。
”
冷知見她此時還在裝傻,他冷聲道:“明人不說話暗話,郡主想要什麼就直說。
”
他說到這裡看了甯長平一眼道:“郡主能說服秦州兄妹幫你,着實讓人意外。
”
棠妙心微笑:“這樣就讓你意外呢?
你還真是少見多怪。
”
她沖甯長平喊了一聲:“長平,你跟無名往那邊打,别把我們這邊打塌了。
”
甯長平應了一聲,她發現無名的武功半點都不比阿古紮差,且打起架來更加陰狠毒辣。
這樣的對手極為難得,她隻覺得身上的每個細胞都活躍起來。
無名卻覺得頭疼無比,他之前就知道甯長平十分難纏,不願跟她正面動手。
偏她一打起架來就如同拼命,一把刀舞得密不透風。
雖不是什麼狠辣的招式,卻力大無窮,硬碰硬不是骨折就是缺胳膊少腿。
他隻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
齊國的侍衛想去幫忙,而高手對決,他們這些普通侍衛根本就幫不上忙。
桑硯在旁看熱鬧看得無比開心,不時鼓掌:“公主打得好!
”
棠妙心端着茶盞淡定地喝着,她微笑着道:“冷大人号稱齊國最聰明的人,您看今天他們誰能赢?
”
冷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他到第一城後,雖然沒和棠妙心打過幾個照面,但是她已經壞了他不少計劃。
他沉聲問:“郡主這是什麼意思?
”
棠妙心輕輕吹了一下茶裡的浮沫,含笑看着冷知道:“我這人最讨厭被人算計。
”
“我來第一城沒兩天,冷大人就想借第一城的陣法将我殺死在枯葉寺。
”
“這事我以前沒找到機會追究,不代表我不追究。
”
冷知在甯長平上次追過來之後,就知道他的計劃已經敗露。
現在棠妙心來找他算賬,絕對是個大麻煩。
他冷聲道:“郡主想如何?
”
棠妙心笑了笑道:“我這人做事一向恩怨分明,别人要殺我,我自然也得還回去。
”
“眼下就看冷大人要怎麼選擇了,是要保你自己的命,還是拿點金石來換你的命。
”
冷知的眸光幽深:“什麼是點金石?
”
棠妙心看了他一眼:“到如今冷大人還在裝蒜,那就是沒得談了。
”
她的話音一落,她帶過來的那些侍衛便将這裡團團圍了起來。
大有冷知要是不把點金石交出來,就把對方全殺了的架勢。
冷知之前就聽說過陸盈袖的大名,知道歸潛的這位郡主也是個狠角色。
他冷聲道:“你在這裡動手,就不怕第一城找你麻煩嗎?
”
棠妙心淡聲道:“這事就不勞冷大人操心了。
”
“我把玉坊拆成這樣,不管是玉坊的官員,還是第一城的巡城衛,到如今都沒有動靜,你就不好奇?
”
冷知之前就已經察覺到了異常,他看着棠妙心道:“你和第一城達成了什麼交易?
”
棠妙心喝了一口茶道:“你猜。
”
冷知還沒有回答,棠妙心又道:“不過我覺得你沒有猜的必要了,這點金石你要是不拿出來,就把命留在第一城吧。
”
冷知冷聲道:“我若死在第一城,我家公主必定不會放過你們。
”
棠妙心的桃花眼裡有了幾分諷意:“不要動不動就把你家的那隻雞拿出來說事,别人怕我,我可不怕她。
”
“至于第一城,你們連人家的護城大陣都要拆了,這仇已經是死仇,你該不會以為你還能活着離開吧?
”
冷知的眸光深了些。
棠妙心看着他道:“額外送你一個消息,甯長平已經把枯葉寺的事情告訴了我和第一城。
”
冷知被她氣得又連咳了好幾聲,他知道她沒有撒謊,第一城的人至今沒有出現,便表明了他們的态度。
棠妙心又道:“你若死了,你手下的人也不可能帶着點金石離開。
”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人得到點金石很長時間了,卻一直沒有辦法帶出第一城。
”
“你這一次來第一城的目的,一方面是想毀了第一城,如果毀不掉,就由你把點金石帶走。
”
“而你們的盟友,大燕的江相就會想辦法拿到第一城的冶煉術。
”
“兩樣東西加一起,想想都很完美,可惜的是,你們都很貪心。
”
“江相不但昧下了冶煉術,還想要點金石。
”
她說到這裡站起來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江相對你下狠手,就是想從你手裡搶走點金石。
”
冷知沒想到她僅憑這些端倪,就能反推出整件事情,他覺得他之前還是小看她了。
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沒能逃過她的眼睛。
棠妙心雙手半抱在胸前道:“你今天如果不交出點金石,我就隻能殺了你。
”
“你且看看,在這裡,還有誰能救得了你。
”
她說到這裡看向冷知,冷知也在看她,四目相對,殺意濃濃。
冷知冷笑一聲:“我之前還真是小看你了。
”
他知道無名被甯長平拖住,他帶過來的那些侍衛被歸潛的人牽制住,他重負重傷,根本就沒有反抗能力。
棠妙心笑眯眯地道:“你不是小看我,而是太看得起你自己。
”
“你憑什麼覺得你戲弄了所有的人,還能全身而退?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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