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妙心這一次沒說話,隻是看了看桑硯,又看了看躺在床上不能動的莫離。
她的意思很明顯,莫離這個才叫受傷,他那個都不能叫受傷。
還有一層意思是莫離一個人差點做了一整支親衛隊才能做到的事情,他們作為她的親衛隊,給她丢人了!
桑硯立即站起來道:“我現在就帶人去抄家!
保證完成任務!
”
他說完匆匆就帶着衆親衛去幹抄家的活了,他走的時候還狠狠瞪了莫離一眼。
都怪莫離這個狗日的,沒事變那麼厲害做什麼?
把他都給襯的無能了。
棠妙心看到他們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
等這一次甯孤舟打敗臨淵人之後,她一定要好好誇誇他們,再給他們足夠的獎賞。
他們真的都很棒!
正在此時,沐雲修匆匆走進來道:“殿下,又有事了。
”
棠妙心朝他看了過來,他的臉上有幾分憂色:“城外的斥候發現了臨淵的軍隊。
”
“那支軍隊正往開城的方向集結,大概在天明的時分會到開城。
”
棠妙心的眉頭微擰:“他們來了多少人?
”
“不是特别多,大概一萬左右的兵馬。
”沐雲修回答:“但是我們整個開城,王爺隻留下了一千多的守衛。
”
棠妙心輕輕歎了一口氣道:“這狗東西也太不消停了。
”
沐雲修看着她道:“好在殿下動作快,今夜已經把城裡的這些人清理了。
”
“否則的話,臨淵人在外攻城,他們在裡面搗亂,我們的情況會更加危險。
”
棠妙心此時想的卻是另外的事:“臨淵人這支萬人隊打到開城來了。
”
“眼下不知道他們是繞開王爺的軍隊來的開城,還是……”
她後面的話沒有說話,沐雲修卻明白她的意思:
這支萬人隊能進開城,是不是甯孤舟戰敗了?
沐雲修的眸光微凝道:“殿下要相信王爺,論打仗,這事沒有幾人會比王爺更加厲害。
”
“所以我更傾向于外面的這支萬人隊是繞開王爺過來的,殿下可還記得華府的别院?
”
棠妙心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這支隊伍之前藏在别院那邊?
”
沐雲修回答:“我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藏的,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們的出現和華府的别院有關。
”
棠妙心笑道:“我相信你的直覺,眼下這支萬人隊要來攻打開城,我們人數雖少,卻也得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
”
沐雲修伸手按了一下眉心:“我現在就去統籌戰事。
”
他說完扭頭就走,時間太過匆忙,他之前雖然做了打仗的準備,但是卻沒有料到他們會來這麼多人。
眼下他必須要守住開城,不能讓臨淵人進城!
棠妙心此時有些擔心甯孤舟,也不知道他那邊現在怎麼樣了,他和臨淵人的戰事進展如何。
沐雲修從華老爺那裡得到的消息,她已經讓王府的侍衛去給甯孤舟送信了。
他收到之後,應該能最大程度的避免傷亡,她怕的是他還沒有收到消息,那些人就動了手。
在棠妙心擔心甯孤舟的時候,甯孤舟的兵馬已經和臨淵的五萬騎兵打了一個回合的仗了。
甯孤舟和臨淵人是老對頭了,他們對彼此十分了解。
而戰場又是瞬息萬變的,就算是對彼此再了解,都要看對方誰更勝一籌,以及對對方的判斷是否精準。
方才那一戰,甯孤舟就用了好幾個連環計,再配合拒馬坑,直接坑殺了臨淵一千餘騎兵。
以極為霸道的方式将臨淵人的兵馬攔在水渠之前。
臨淵的兵馬此時暫時撤退,紮營在十裡外的地方。
兩軍遙遙相對,臨淵人以騎兵居多,秦州這邊則一半是騎兵一半是步兵。
在甯孤舟來秦州之前,整個秦州就隻有一千多的騎兵,如今他們擁有的這些馬匹,都是從臨淵人那裡搶過來的。
隻是養騎兵太貴,當初的秦州百廢待興,需要花錢的地方太多,養不起太多的騎兵。
而步兵隻要運用得當,也能有不錯的效果,所以秦州一直保持着一半步兵一半騎兵的狀态。
此時甯孤舟看着對面的臨淵人,眸光冰冷,殺氣騰騰。
方才這一回合的交手,甯孤舟已經看出來了,這一批臨淵騎兵的武器裝備,要遠勝他離開之前的。
這樣的對手,十分可怕。
隻是在甯孤舟的人生裡,從來就沒有怕這個字。
對方越是強大,他越覺得有挑戰,打起來就會越是有勁。
更不要說他是秦州的王,他背負着整個秦州百姓的性命,他沒有退路,也不可能退!
他要把臨淵人打得落花流水,将他們從秦州的土地上徹底趕出去。
不但得把臨淵人趕出去,還得把他們打怕,讓他們輕易不敢再犯秦州。
如何把他們打怕,這是甯孤舟這幾天一直在想的事情。
在他的身後十餘裡的地方,由百姓組成的工匠隊伍正在拼了命地修水渠。
他們必須用最短的時間把之前臨淵人破壞的水渠全部修好,這樣才能保證秦州的莊稼不會幹死。
甯孤舟知道,光是修好水渠還不夠,還得盡快把河裡的水引入水渠。
水從這裡流入秦州腹地種植地帶,也需要時間,莊稼等不了太久。
這一次擔任甯孤舟先鋒的是一位叫秦樹的侍衛。
他跟着甯孤舟來到秦州後,憑借着優秀的軍事才能從衆侍衛中脫穎而出。
和莫離相比,他的武功要略差一些,但是卻更喜歡動腦子。
之前他都是跟着甯長平沖鋒殺敵的,在她殺得忘了東南西北時,他負責将她拉回來。
他此時面帶憂色地道:“王爺,這一次是杉格爾親自帶的兵。
”
“他似乎把王帳裡的精銳全部都帶了出來,且人數比我們要多,還全是騎兵。
”
“這個時候我們要勝他們并不是一件易事。
”
甯孤舟的面色清冷:“那你覺得我們現在處境比剛到秦州的時候還要差嗎?
”
秦樹搖頭:“當然不是!
”
甯孤舟的鳳眸斂起:“既然如此,我們需要怕他們嗎?
”
他說完看向秦樹:“又或者是本王不在的這一年,你被臨淵人打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