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琦:“……”
他十分沒出息地躲到六皇子的身後。
六皇子十分嫌棄地瞪了他一眼,他輕聲問:“你的那個烤雞,能不能分我一個雞腿?
”
六皇子:“……”
喬思琦可憐兮兮地道:“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到肉了,我饞得很。
”
六皇子沒好氣地道:“滾!
”
什麼叫得寸進尺,喬思琦是把這話發揮到了極緻。
棠妙心看到他們的樣子嘴角抽了抽,這兩人真的是誰也别嫌棄誰。
對棠妙心而言,喬思琦雖然看起來廢了點,卻也不是完全沒有優點。
畢竟像他這麼會纏人的人并不多,保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派上大的用場。
秦州雖然窮,但是勻一口飯出來還是有的。
當然,如果這貨以後用事實證明自己就是個廢物的話,再把他趕回淮州便是。
像他這樣被寵着長大的人,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心狠惡,沒吃過苦,沒受過罪,萬事都想得很美好。
隻有讓他見識到這世間的風景,知道這世道的殘酷,可能才會真正打退堂鼓。
秦州有太多可以教他做人的人,他跟着也無妨。
棠妙心對于喬思琦進入隊伍的這件事情,接受良好。
甯孤舟雖然不太喜歡喬思琦,但是棠妙心願意留下他,甯孤舟也懶得管。
反正到了秦州之後,甯孤舟有的是法子讓喬思琦沒辦法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之前看喬思琦不順眼,是因為喬思琦對棠妙心有其他的心思。
現在喬思琦歇了心思,棠妙心也絕不可能看上又挫又慫的喬思琦,他很安心。
他們一路向西北而行,越往前走,風景就越是和江南完全不同。
喬思琦是第一次離開江南,他看到這樣的山山水水,他的眼裡還滿是稀奇。
六皇子也是第一次來西北,對于路上的所見所聞也覺得眼界大開。
這樣的天地間,似乎有着他從未見過的精彩。
玉娘也跟在隊伍裡,她斷了腿,坐在馬車裡,六皇子一次都沒有去看過她。
隻是每到用餐的時間,六皇子會喊侍衛給玉娘送點吃的。
棠妙心之前在淮城時見到玉娘時,她覺得玉娘有些鬧騰,這一路上玉娘卻幾乎沒有存在感。
在他們朝西北而行的時候,淮王也早就回了淮城。
因為他派了人跟着棠妙心,所以她被趙國人圍攻同,而後甯孤舟又帶着兵馬滅了趙國人的事情都傳進了他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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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下屬仔細描述甯孤舟圍殺趙國人的事情時,輕輕歎息了一聲。
他問下屬:“如果我們的人對上秦王的人,會如何?
”
下屬有些遲疑,淮王淡聲道:“但說無妨,本王不會治你的罪。
”
下屬這才道:“若是王爺的親衛遇到秦王的親衛,怕是不敵。
”
“屬下猜測,秦王這一次過來接秦王妃,帶的必定是秦州的精銳。
”
淮王的眉毛輕輕掀了一下:“本王的親衛,也是淮州最強的戰鬥力。
”
下屬忙跪在地上道:“王爺恕罪。
”
淮王輕輕擺了一下手道:“起吧,本王說過不會治你的罪。
”
他知道他的兵馬不如甯孤舟的兵馬真正的原因是他和甯孤舟是完全不同的性格。
在他的身上,終究少了甯孤舟身上的悍勇之氣。
他的兵馬也不像秦州的兵馬那般,經過那麼多的厮殺,曆過那麼多的苦難。
兩波人馬,從本質上來講,氣質上差了一大截,殺意上也差了一大截。
淮王之前對甯孤舟的了解不算多,他想要多了解一些,當即便讓人去請六皇子過來。
雖然六皇子和甯孤舟的關系不怎麼樣,但是兩人畢竟是親兄弟,從小一起長大的,對彼此必定是了解的。
隻是去請六皇子的下屬很快就來回報:“甯大人不在府裡,據說,有人看見他幾天前就離開了淮城。
”
淮王愣了一下:“他哪一天走的?
”
下屬回答:“王爺去追糧草的時候那天,他将淮城托付給周大人之後就離開了淮城。
”
淮王原本就是極聰明的人物,此時一聽這話立即就能想到六皇子那天的反常。
雖然他平時交代給六皇子的事情都能做好,分内的差事也能做好,但是六皇子不管做什麼事都不算積極。
像那樣主動抓攬事這種活計,他之前就不會做。
所以那天六皇子的反常,不過是在配合棠妙心行事。
六皇子知道這些事情必定是瞞不過他的,所以才會匆匆離開。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六皇子這會肯定是跟着棠妙心去了秦州。
淮王輕吸了一口氣,一時間心裡說不出來是惱怒還是欣慰。
棠妙心來一次淮州,就像是狂風過境,不但劫走了他的糧草,短短幾天還策反了不少他的人。
周春桐、喬思琦,現在又加上一個六皇子。
這本事這能耐,簡直是讓他歎為觀止。
當年的蘇靈兒雖然也攪動了京城的風雲,但是無論是殺傷力還是破壞力,都遠不如現在的棠妙心。
他忍不住罵了句:“真是個混賬!
”
下屬見他動了怒,吓得又跪倒在地。
淮王不會遷怒于下屬,隻道:“去請周大人和喬大人,他們倆都養了個好兒子!
”
六皇子跑了,這事他也懶得追究。
但是周榮和喬太守的兒子這麼快就被棠妙心策反,這事就不是小事。
這一次來的是棠妙心,算是自己人,淮王勉強忍了。
下次若是來個外人,走一個回合就把淮州弄得千瘡百孔,他的臉往哪裡擱?
所以這一次這兩人都得狠狠收拾!
在淮王收拾周府和喬府的時候,左行之剛剛醒轉。
他那天先被棠妙心教做人,而後又被淮王的人追殺,被逼跳了崖。
也是他命大,跳崖的時候被挂在樹上,然後被他的親衛找到,救了下來。
親衛救了他之後,連夜帶他離開淮州。
好在他們原本在已經到淮州的邊界,離開的時候一切順利。
離開淮州後,他們尋了個醫館,找大夫治病。
左行之身上的傷不算輕,再加上棠妙心給他下了毒,愣是在昏迷了好幾天。
大夫用盡了本事,才将他救醒。
他此時雖然已經醒來,但是整個人還十分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