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甯孤舟眼裡的震驚,她淡笑着道:“免禮,平身。
”
衆大臣謝過她後起身讓開一條道,示意她可以坐到主位的旁邊,那是儲君的位置。
棠妙心卻沒去她的位置,而是走到甯孤舟的身邊問:“可還習慣?
”
甯孤舟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打扮,他略有些不适應,輕點了一下頭,輕聲道:“還好。
”
他感覺到了一股無形中的壓力。
以前他雖然知道她的身份,但是沒有親眼見到,平時她又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他一直沒有多想她的身份。
他這一次來歸潛,是來提親的,原本以為隻要得到棠九歌的認可便好,如今卻覺得他還是想得有些簡單了。
他知道棠九歌安排今日的晚宴,一方面是讓要借這一次的機會,讓朝中大臣都好好見見棠妙心這個儲君。
一方面也是在告訴他,他想要娶棠妙心,需要江山為聘。
這事甯孤舟心裡雖然清楚,卻依舊有些微微泛苦。
他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後悔,當初給她寫休書了。
棠妙心輕笑一聲,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臉道:“你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可不是還好的樣子。
”
“難不成是我的身份讓你覺得壓力很大,後悔呢?
”
甯孤舟搖頭:“壓力是有點大,但是卻并不後悔。
”
棠妙心拉着他的手道:“隻要你不後悔,我便無悔。
”
在這種時候,她覺得她需要給甯孤舟肯定的答案。
同時也要讓他知道,不管她是什麼身份,棠九歌又是如何打算的,她的心都在他的身上。
隻要他不放棄,她就會與他共同進退。
甯孤舟的心裡溫暖,反手将她的手握得緊了些:“好。
”
旁邊的大臣看到棠妙心和甯孤舟相處的樣子,都有些吃驚。
棠九歌一直對外宣稱她身體不适,這些大臣絕大多數隻遠遠見過她一兩次。
此時看到她一身皇太女的正裝站在那裡,精神飽滿,面色紅潤,怎麼看都不像是重病之人。
因為她很少露面,再加上她重病的傳聞,其實朝中大臣很多都有其他心思。
隻是棠九歌太過厲害,他們的那些心思僅限于在心裡轉轉,很少有人敢擺到明面上來。
他們此時互相交換一下眼神,心裡都在掂量棠妙心的斤兩。
她的能力若很強,他們自不敢造次。
但是她若是那種無能之輩,就很難壓得住這些大臣。
且她是女子,她的身份當然是不可能外嫁,隻會招皇夫。
朝中的大臣們心思是活泛的,若是他們家的兒郎能做她的皇夫,以後生下來的兒子也就有他們家的血統。
萬一他們家的孩子繼承大統,那也就是他們家的後人登基稱帝!
今天的晚宴,他們來之前就知道能見到棠妙心,所以來的時候把家裡成年的兒子都帶了過來。
可是現在棠妙心一進來,就走到甯孤舟的面前,兩人的舉止還那麼親昵,這算怎麼回事?
甯孤舟今天是第一天出現在歸潛大臣們的面前,衆大臣不知道他的根底。
有人想去甯孤舟那裡試探一二,他的氣質太冷,氣場太強,長得也太過出衆,給人的壓迫感極強。
再加上他惜字如金,雖然不會在人前失禮,卻也沒有人能從他的嘴裡打探出什麼消息來。
他到這裡已經小半個時辰了,衆大臣卻還不知道他是什麼來曆。
有大臣試探着問首輔柳南景:“柳相,聽說前幾日你國主去城門口接殿下時您也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