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林夏沒忍住開罵:“棠妙心這個賤人,她收了皇上那麼多銀子,嘴裡居然還沒有一句實話!
”
他今天接連被打臉,對棠妙心和甯孤舟都十分反感。
他想起這一連串事情,隻恨不得立即去把棠妙心給剁了。
齊宣帝比溫林夏要冷靜得多。
他此時十分慶幸,好在他從來就沒有信過棠妙心,派人折回去打聽,否則都被棠妙心騙了。
他問那個侍衛:“棠妙心制出來的藥放在哪裡?
”
侍衛回答:“放在他們的藥房裡,藥房在房子最核心的部分,看守極嚴。
”
“屬下今天能進去,實屬僥幸。
”
齊宣帝問他:“你潛進去時可有什麼異常?
”
侍衛回答:“沒有異常,屬下也沒有驚動任何人。
”
他的輕功是所有的侍衛中最好的,算是齊國的頂尖人才。
齊宣帝知道他打聽來的消息應該都是靠得住的。
他擺了擺手:“你先下去休息。
”
侍衛退下後,溫林夏皺着眉頭問:“皇上,絕不能讓棠妙心治好了左行之!
”
齊宣帝當然知道不能讓棠妙心治好左行之,隻是眼下這件事情要如何處理他還沒有完全想好。
他沉默了好一會後道:“他們還要幾天才能把藥制出來,我們還有動手的機會。
”
溫林夏問:“皇上打算怎麼做?
”
齊宣帝緩緩地道:“棠妙心想治好左行之,還想用餘下的藥制成能治百病的藥丸,這也是我們的機會。
”
“畢竟她的醫術比一般的太醫高明,但是她已經把藥制成這一步,後面的步驟我們的太醫應該也能處理了。
”
溫林夏微微一愣,齊宣帝的眼睛亮了起來:“朕如果有那種藥丸的話,賞賜下去,會讓很多臣子歸心。
”
溫林夏伏在地上道:“皇上聖明!
”
棠妙心想用那種藥丸斂财,齊宣帝就能用那種藥丸讓臣子歸心!
隻要他們想辦法把棠妙心配置的東西弄到手,他們就能達到他們的目的。
齊宣帝的嘴角微微上揚,他讓溫林夏是安排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他們要等棠妙心把藥丸調配得差不多後再動手。
畢竟齊宣帝見過她坑人的手段,所以他需要加倍小心。
等東西到手之後,他就會動手殺了棠妙心!
隻有棠妙心死了,他才能安心。
左行之聽說了齊宣帝去找棠妙心的事,他隐約能猜得出來齊宣帝的心思。
他對齊宣帝沒有太多的好感。
就算齊宣帝是齊國的名正言順的皇帝,左行之也依舊不認可齊宣帝的能力。
更不要說齊宣帝還殺了齊劍蘭,這個仇他得報。
左父微眯着眼睛道:“齊宣帝去找棠妙心,怕是沒安好心。
”
左行之面色十分平靜:“他素有野心,能力也不錯,但是太過多疑。
”
“像他這樣多疑的人,根本就不配做君主。
”
左父贊同地點頭:“沒錯,齊醒性子乖戾,心胸狹窄,這樣的人如果大權在握,必定是齊國的災難。
”
他說完看向左行之:“你有什麼想法?
”
左行之笑了笑:“棠妙心和甯孤舟都不是省油的燈。
”
“齊宣帝不去找他們還好,一去找他們必定會被他們騙。
”
“不是我看不起齊宣帝,而是他無論能力還是格局,都遠不如那對坑貨夫妻。
”
他這段時間被棠妙心氣了好幾回,雖然他恨不得把她撕了,卻也不得不承認她的能力。
更不要說甯孤舟了,單槍匹馬闖了皇宮,利用了英國公,殺了齊劍蘭,卻還不被人怨恨。
就這一系列的手段,就算是左行之也極為佩服。
雖然他見到甯孤舟的時候,甯孤舟都在棠妙心的身邊,不怎麼說話,但是他知道甯孤舟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齊宣帝這些年來學會隐忍,心機和手段也提升了很多個檔次,但是在甯孤舟的面前還是顯得幼稚。
隻是左行之也很好奇,棠妙心和甯孤舟會怎麼騙齊宣帝。
正在此時,一個小厮進來道:“大人,有秘信。
”
左行之拿起信看了一眼,信裡的内容十分簡單:“棠妙心給齊宣帝的冶煉術是真的,器作坊已經打造出鋒利的武器。
”
左行之的面色微變,左父也看到了這封信,頓時就急了起來:“什麼,棠妙心竟真的把冶煉術給了齊宣帝?
”
器作坊那邊基本上都是齊宣帝的人,就算是左氏都很難插手進去。
左氏在器作坊裡安排了一些人,但是那些人職位都不算太高,進出也不太方便。
再加上溫林夏做事穩妥,器作坊裡的人得到消息後再放出來,時間就有些晚了。
左行之的眼睛眯了起來:“這事有些不對。
”
“哪裡不對?
”左父問。
左行之緩緩地道:“以棠妙心雁過拔毛的性子,不可能白送冶煉術給齊宣帝,除非他們有更大的陰謀。
”
左父覺得左行之的話有理,卻道:“不管他們有什麼陰謀,現在器作坊那裡練出鋒利的兵器卻是事實。
”
左行之的眸光微動:“這事隻有一個可能能解釋這件事情。
”
左父問:“什麼可能?
”
左行之回答:“棠妙心知道我對她有殺意,所以她要借齊宣帝的力量來制衡我們。
”
“畢竟現在我們雖然不能明着對齊宣帝做什麼,但是他的力量整體來講是弱于我們的。
”
左父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齊宣帝有了冶煉術之後,能裝備他的軍隊,整體能力會有大幅度的提升。
如此一來,便能真正和左氏對抗了。
左父罵道:“棠妙心行事真不是一般的陰險。
”
左行之倒比左父淡定:“父親沒正面和棠妙心打過交道,她行事的方式實在是讓人意外。
”
左父問他:“如果真是我們猜的這樣,你有什麼打算?
”
左行之緩緩地道:“到如今我們隻有兩條路可以走。
”
“一條是死,一條是做亂臣賊子。
”
左父的眼裡有了一抹殺意:“史書一直都是勝利者書寫的。
”
“隻要我們赢了,我們就不是亂臣賊子,而是推翻齊宣帝殘暴統治的賢明君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