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修說到這裡笑了笑:“其他的原因則是,他們之前都曾羞辱過陸閑塵,怕被陸閑塵報複。
”
“又或者是他們覺得陸閑塵不經打,他們随便誰都能打敗陸閑塵,想成為定北王。
”
棠妙心笑道:“我算是發現了,戎州的這些将領,都被定北王帶的以為自己能跟太陽肩并肩。
”
她來戎州後,是有些感觸的。
戎州上下都有一種極為奇怪的自信,他們覺得自己很棒很厲害。
沐雲修輕掀了一下眉道:“那是因為之前定北王想要造反,怕這些将領不跟着他幹。
”
“所以之前我幫定北王制定過一套安民和安兵的策略,費了些力氣,才會讓他們相信他們很厲害。
”
棠妙心:“……”
她扭頭對沐雲修豎起大拇指道:“沐先生厲害!
”
沐雲修被她這麼一誇,倒有些不好意思。
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我之前以為隻要戎州上下一心,總歸能跟朝廷鬥上一鬥。
”
“現在才發現,我的那一套法子,從本質上來講就有很多問題。
”
“戎州的戰力從本質上來講不算太強,将領們又多半是有勇無謀之輩。
”
“這樣的一支兵馬,對上朝廷的兵馬,實在是沒有任何勝算。
”
他雖然沒有沒有見識過朝廷兵馬的戰鬥力,但是他看到了棠妙心的戰鬥力。
俗話說兵熊熊一個,将雄雄一窩。
國主都沒有派一個兵馬過來對付定北王,就派棠妙心帶了幾個人過來了一趟。
就把之前看起來固若金湯的定北王府給連根拔起。
他到此時已經不知道是該感歎國主英明,還是感歎戎州這邊全是廢物。
棠妙心雙手抱在胸前道:“你這個說法我不是太認同,真要打起來的話,他們還是會給朝廷帶來不小的麻煩。
”
“别的不說,戎州就不會有安甯之日,朝廷要蕩平他們,也要花不少的糧草。
”
“我作為皇太女,覺得還是能不打仗就不要打仗得好,真打起來,要花費太多的銀子。
”
沐雲修聽她說起銀子的事,以為她這是作為一國儲君的擔憂和謀略。
他心裡還有些感動。
下一刻就聽得她問他:“王府的銀子多嗎?
”
沐雲修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問,隻道:“應該有不少。
”
“畢竟定北王之前準備謀反,王府的庫房裡有存銀應該不會少。
”
棠妙心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沐雲修突然就想起他們剛認識時,他問她消息,她找他要銀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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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隐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果然,棠妙心下一刻便喊道:“長平!
”
甯長平就在不遠處,聽到她的喊聲立即跑了過來:“嫂子,什麼事?
”
棠妙心一本正經地道:“定北王府裡小公子們,意圖謀反,你跟我去把他們滅了。
”
甯長平十分了解棠妙心,一聽這話,就知道她想做什麼,當即開心地道:“好的,嫂子!
”
沐雲修在旁道:“這些許小事,用不着殿下親自動手。
”
棠妙心認真地道:“這段時間你們這麼辛苦,我一直在旁閑着。
”
“我身為皇太女,剿滅叛黨,原本就該身先士卒。
”
“這事沐先生就不要勸了,我意已決,這事就這麼說定了。
”
沐雲修覺得她說的也有些道理,隻是她之前懶得要死,不管是動腦的活,還是體力活,她統統都不管。
這會她一下子變得這麼積極,他覺得應該是她良心發現。
隻是她的身份擺在那裡,他還是勸她:“殿下有孕在身,不宜奔波。
”
“些許小事,我帶人去處理就好。
”
棠妙心正色道:“定北王府離這裡并不算遠,算不奔波。
”
“我是皇太女,占領定北王府的事情,有着遠大的政治意義,必須我親自去。
”
沐雲修見勸不動,再加上他覺得她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他内心是已經同意了,卻還是覺得該走一下流程:“這事要不要先和王爺商量一下?
”
畢竟這段時間他狗糧吃到撐,棠妙心将各種事情都交給甯孤舟處理,甯孤舟又十分緊張她。
棠妙心立即道:“不用,戎州諸多其他的事情都需要他來處理,這點小事我自己來做就行。
”
主要是甯孤舟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讓她帶兵去定北王府搶劫……呸,是戰略性占領。
她有些慶幸甯孤舟在處理戰事,剛好不在,否則的話,她都不敢提。
且這事她得快一些才行,得趕在陸閑塵沒有回到定北王府之前。
畢竟他現在在為她做事,她要是把他家全給扒光了,她也會不好意思的。
沐雲修問道:“要不還是我陪殿下去吧。
”
“不用,不用。
”棠妙心擺手道:“你手裡還有那麼多的事情要處理,就不占用你的時間了。
”
“我這段時間什麼事情都沒做,也該活動一下筋骨了。
”
沐雲修想想這裡離定北王府也隻有百來裡路,眼下大局已定,她手裡又有不少人馬,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于是沐雲修便點頭同意,由得她去折騰。
他這邊才處理完,便有人來找來,有事需要他定奪,他便自己忙去了。
他這一忙就直接忙到深夜。
他正準備回房休息的時候,甯孤舟黑着臉過來問:“妙心去哪裡呢?
”
戎州此時處于一種極為奇怪的狀态,需要甯孤舟處理的事情極多。
有些事情需要他親自過去處理,所以他白天沒有在。
他回房的時候,發現棠妙心不在,便匆匆趕過來問沐雲修。
沐雲修淡聲道:“她身為皇太女,有她的責任和義務。
”
甯孤舟聽到這話面色不佳,他冷聲道:“本王問你,妙心去哪裡呢?
”
沐雲修擡眸看了他一眼道:“她帶着兵馬去定北王府抓定北王妃生的幾位公子去了。
”
甯孤舟:“……”
他一聽這話,腦仁都疼。
這段時間他見她還算消停,平時諸事不管,整天和甯長平瞎玩。
他便覺得她懷孕之後,終于有幾分為人母的自覺,心裡十分欣慰。
可是這才過去幾天,她就又開始瞎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