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也算了一下自己這邊的戰鬥力,真要打起來,勝算有多大。
最終估算的結果不是太令他滿意,他的臉色頓時就難看了幾分。
棠妙心覺得這人真的太有眼光了,居然調戲到了她的頭上來了。
她打了個呵欠,懶洋洋地問:“你誰啊?
”
棠妙心的聲音清脆悅耳,态度卻絕對不算好。
男子還想說些什麼,他身邊的随從輕聲道:“主子,三少爺還在家裡等您回去。
”
男子聽到這話面色微變。
三少爺這個詞把男子的理智拉回。
他這一次來齊國,是帶着任務來的。
甯孤舟一行人一看就不好惹,這裡又不是他們的地盤,确實不宜節外生枝。
他對棠妙心笑了笑:“我隻是覺得你睡在那裡不舒服。
”
“你若不接受我的好意,那便算了。
”
他說完放下馬車的簾子,馬車緩緩朝前駛去。
棠妙心覺得這男的八成腦子有病,沒事盯着她看,沒見過美人嗎?
也是他們剛從籽城逃出來,這裡又還是齊國的地盤,否則以她的性子,怕是得賞他一包毒藥。
而現在她還得安撫甯孤舟:“你别跟腦子有病的人一般計較。
”
甯孤舟看着剛才離開的那些人眸光深了些,然後給了個肯定的答案:“他們是臨淵人。
”
棠妙心有些意外,剛才的那夥人并沒有太多臨淵人的特征。
她一邊打呵欠一邊問:“你确定?
”
甯孤舟點頭:“我在秦州的時候和臨淵人打過很多交道,他們隻要從我身邊走過,我就能分辨得出來。
”
棠妙心還真不知道甯孤舟具備這樣的功能,她此時好奇的是這夥臨淵人打扮成這副樣子來齊國做什麼?
之前臨淵有使臣來過齊國,為的是阿古紮被殺之事,想找齊國讨個公道。
這事是齊國和臨淵的事情,由齊宣帝和左行之互相踢皮球處理。
棠妙心沒有關心他們處理這件事情時的中間過程,隻知道結果:
臨淵索要了一大筆賠償金,左行之逼的齊宣帝同意了。
這夥臨淵人跟之前來齊國讨要公道的臨淵人是同一批嗎?
這個想法一冒進棠妙心的腦子裡時,她的睡意瞬間消失無蹤。
她抱着小甜豆站了起來,去看馬車的車轍印。
她去看的時候,甯孤舟也掃了一眼,然後夫妻兩人對視了一聲。
兩人幾乎同時得出了結論:那夥人的馬車裡裝了很重的東西。
能讓馬車壓出這麼深的車轍印的重物,其實就那幾樣。
棠妙心回想起剛才色眯眯地看她的那個男子的樣子,再加上他們是臨淵的身份,馬車裡裝的是什麼答案呼之欲出。
她有些遺憾地道:“早知道他們的馬車裡裝了值錢的東西,剛才就不能讓他們那麼輕松地走了。
”
“他用那麼惡心的眼神看我,怎麼着也該讓他們出出血的。
”
甯孤舟看着她道:“那現在要趕過去把他們劫了嗎?
”
棠妙心聳了聳肩道:“算了,他就看了我一眼,也沒說太過分的話。
”
“如今我們還在齊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甯孤舟看到她這副不走心的樣子有些頭疼。
剛才那個男子但凡再多說一句輕浮的話,甯孤舟就要動手削他。
但是甯孤舟削人的動機和出發點卻是和棠妙心完全不同的。
不太走心的棠妙心雖然有時候膽大包天,但是輕重緩急她還是分得清楚的。
在這樣的時間和地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心裡就算有一點想法,也直接掐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