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修看向衆文臣道:“諸位大人家裡若是有适齡的女兒,今日可以在王府捉婿了。
”
大燕素來重文輕武,秦州的文臣大多也受這個想法影響。
甯孤舟身份是高貴,但是他身邊的武将是侍衛出身,有些還是孤兒,身份極低,他們不太看得上。
可是如今甯孤舟将臨淵徹底打敗,這些武将極得甯孤舟的重用。
沐雲修的話說出來之後,他們的心思也有些浮動。
畢竟從長遠來看,秦州的這些武将以後将會有着極為遠大的前程。
雖然他們的出身低了些,看起來也粗鄙了些,但是隻要有好的前程,這些都可以忽略不計。
有官員笑看着沐雲修道:“沐大人,你可曾娶妻?
”
沐雲修早就料到他說那句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此時聽到這句話早有對策。
他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幼時家貧,身子骨不太好,大夫說我活不到三十。
”
“我這身體,就不去拖累别人了。
”
他說完單手虛握成拳,放在唇間輕咳了幾聲。
他雖溫潤如玉,身形卻削瘦,原本又病了多年,此時裝病弱之軀,就十分貼合。
之前那個想将他招婿的文官看到他這副樣子打了個哈哈:“沐大人得好好保重身體啊!
”
沐雲修溫雅一笑:“多謝大人關心。
”
他說完又輕咳了幾聲,看起來十分虛弱。
那個官員就離他遠了些,去找其他的武将攀談了。
那官員心裡也有些可惜,沐雲修溫文爾雅,性子也極好,是做女婿的上佳人選。
隻是他再中意沐雲修,想到沐雲修活不到三十歲,就将所有的念頭全部打消了。
畢竟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女兒年紀輕輕就守寡。
因為這個插曲,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就熱絡了很多。
在場家裡有女兒的文官都去和他們相中的将領攀談,看對眼的,就約着趁過年的這個機會走動走動。
阮思追雖然曾經娶過妻子,但是卻因為前任妻子沒有留下一兒半女,他又是秦州的州牧,最是招眼。
他好不容易把一個前來攀談的官員打發走,抹了一把汗湊到沐雲修的身邊道:“你這是捅了馬蜂窩啊!
”
沐雲修淡然一笑,阮思追又湊過來道:“你跟他們說什麼了?
他們怎麼不找你?
”
沐雲修明白他的意思,輕笑一聲道:“我這個借口你學不來。
”
阮思追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因為棠妙心生産那一夜的事情,阮思追覺得自己知道了沐雲修的某個秘密。
這段日子他一直在留意觀察沐雲修的行為,也沒看出太多的東西來。
但是若是往細處想,比如說沐雲修在滿月酒那天原本極淡雅的一個人,在看見棠妙心的時候,就不自覺地笑。
再比如說今天,沐雲修就不時地看棠妙心,光阮思追看見的就至少有十餘次。
也因為這些,阮思追更加确定他之前的猜測。
他覺得沐雲修的膽子真的是太大了,居然敢喜歡秦王妃!
沐雲修見阮思追一直看他,便問道:“怎麼了?
”
阮思追笑道:“沒什麼。
”
他們關系雖然還不錯,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說破的,一旦說破了,不但朋友沒得做,還會給沐雲修招禍。
沐雲修覺得阮思追今天怪怪的,應該是被那些官員捉婿捉到失常了,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此時甯孤舟已經在給莫離和書秀賜婚了,那些武将們一個個在瞎起哄。
有人甚至在挑事:“簡将軍英勇無敵,莫離,你敢親簡将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