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伊吐血倒在地上,把使臣吓了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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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隻是覺得他簽下那紙合約,以後就是臨淵的罪人,但是這事他不能一個人承擔。
于是他說出那番話來是想讓烏伊也跟着一起承擔,畢竟如果烏伊不殺了杉拉爾,事情不會到這一步。
隻是他真的沒有想到,烏伊的心理素質這麼差,這就急得吐血了?
他當即扯着嗓子喊:“快去請大夫!
”
王帳裡一片兵荒馬亂。
大夫給烏伊把完脈後道:“王之前就有暗傷,一直沒有大好。
”
“這段時間郁結于心,他的身子骨受了不小的損傷。
”
“不過諸位大人不用擔心,王還年輕,底子很好,靜心養上一段時間就能大好。
”
他這麼說,卻并不能讓人安心。
相反,帳中的臣子們互相看了看,都看出了對方的心思浮動。
畢竟臨淵不像其他六國那麼注重王族的血統。
烏伊這一支若是不行了,也可以從其他強大部落裡推選出新的王。
隻是現在臨淵的情景實在是不算好,一個不好就會招來一堆的埋怨。
重點是,這一次合約簽完之後,臨淵的國土縮水了一半,他們失去了水草最豐茂的沿河流域。
這也就意味着,他們沒有好的牧場,以後的牛羊就很難養得肥壯,更養不出強壯的馬匹。
沒有牛羊和馬匹,他們就更不可能和秦州抗衡。
到此時,聰明的大臣們已經能知道想到後續的事情。
在這種情況下,誰當王已經不再重要,因為往後臨淵的王很可能會失去對各部族的掌控。
衆臣子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有人瞪着使臣道:“你居然會在那樣的合約上簽字,你這是在賣國!
”
使臣經過這一個月來的心理建設,内心比剛在秦州簽下合約時要強大不少。
他隻極為淺淡地道:“賣國不賣國不是由你說了算,曆史會給予最中正的評價。
”
“你要是不服氣的話,可以帶着兵馬将秦州打敗,親自去秦州撕毀我簽下的合約。
”
他能作為和談的使臣,本身就能言善辯,隻是他運氣不好,遇到了程立雪和棠妙心,沒給他發揮的餘地。
怼臨淵朝中的這些大臣,對他而言,是沒有難度的。
大臣:“……”
使臣沒有再理他,他直接回了家。
畢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往後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他得想辦法讓他的日子過得好一點。
而此時的秦州已經開始着手在安排春耕的事情了。
雖然如今秦州的冰雪還沒有完全消融,但是已經隐約能感覺到一點春天的氣息了:
至少天沒有那麼冷了,屋檐下挂着的冰棱子也因為白天的冰消雪融,挂得越來越粗壯。
等這些冰棱子掉下來後,屋頂的雪就算是徹底化了,春天也就來了。
因為要去原本屬于臨淵,如今已經屬于秦州的黑土地上耕種,秦州需要做不少的準備。
比如在準備把土地開荒開出來,這需要大量的人力,從這裡到開荒的地方,老百姓帶上農具得走上大半個月。
還要準備适合那片土地生長的種子,這事棠妙心和甯孤舟都不太懂,也不擅長。
好在有阮思追,他這幾年州牧不是白當的,再加上秦州這些年來一直鼓勵老百姓耕種,他對種地這事很有體會。
他趁着冬閑的時候已經和秦州本地種地經驗豐富的老農溝通好,要如何去臨淵種地的事情。
至于種什麼,這事阮思追和負責農事方面的幾個官員以及有經驗的老農一起勾通過,就種水稻。
原因也很簡單,那一片土地十分肥沃,又不缺水,不種水稻太浪費!
過完年後,那些願意去開荒的百姓陸續去府衙報到。
許是因為棠妙心送各村的村長和裡正那幾頭牛羊的關系,他們知道秦王要讓人去臨淵開荒,就在村裡做動員工作。
各村長和裡正們的動員工作明顯做得很不錯,來府衙報到的百姓人數不少。
這些人由沐雲修安排,分批前往臨淵種地。
雖然秦州和臨淵已經簽了那張合約,甯孤舟對臨淵人卻并不放心。
他怕臨淵人會過來生事,派了一支約莫萬餘人的軍隊駐守在那一片區域,保護百姓。
且秦州本地的耕種也要早做規劃,早早地安排起來。
是以現在雖然冰雪還未消融,整個秦州為了今年有個豐收年,已經忙碌開了。
小甜豆過完年之後又長高了一些,按着秦州的算法,過完年小甜豆就六歲了。
小西瓜和小星星如今也有三個來月了,天天睜着一雙眼睛咦咦呀呀地說着話,就是沒有人能聽懂他們在說什麼。
小甜豆的課業在甯孤舟的監督下,比起年前又重了一些。
就算如此,他每天早中晚都會去房間看看小西瓜和小星星。
每次他去房間看他們的時候,他們都很高興,揮舞着小短胳膊,嘴裡叫嚷着,恨不得撲到小甜豆身上去。
小甜豆每次都十分嫌棄地道:“叫什麼呀,吵死了!
”
“小西瓜,我警告你哦,不準再往我的身上吐口水,也不許尿到我身上!
”
“小星星你别這樣看着我啊,你這樣會讓我想打你的!
”
“小孩子什麼的,真的是太煩人了!
天天除了吃就是睡,連字都不認識,看不了書,習不了武,真是廢物!
”
他嘴裡這麼說着,手裡的動作卻十分溫柔,每次都還要抱抱小西瓜和小星星,和他們貼貼臉。
貼臉環節是小西瓜和小星星最喜歡的環節,每次和小甜豆貼臉的時候,他們都笑的格外的大聲。
小甜豆也開心地直笑,隻是這種時候總是會樂極生悲。
小甜豆感覺到了有溫熱的東西流在他的身上,他低頭一看,生氣地道:“小西瓜,你又尿我身上了!
”
小西瓜嘿嘿直笑,完全不覺得自己在使壞,還想伸手去抓小甜豆的臉。
小甜豆在氣死了,大聲喊:“娘,你就不管管小西瓜嗎?
這小子太壞了!
”
棠妙心對這種事情已經十分習慣了:“我管不了,你是他哥哥,你也可以管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