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策劃了這一場宮變,在朝中各部都有安插棋子,心思之深,半點不遜于齊劍蘭。
且他雖然看着溫和可愛,面相裡卻自帶三分涼薄,這樣的人,最是可怕。
甯孤舟面無表情地扭頭問蘇樂天道:“他是第一城的旁枝嗎?
我上次去第一城怎麼沒見過他?
”
蘇樂天憋着笑,卻一臉正色地道:“他不是第一城的人,我也不認識他。
”
不就是裝嗎?
他也會!
齊宣帝微微一怔,臉色卻沒變,接着便笑了起來:“我叫齊醒,是妙心姐姐的義弟。
”
棠妙心的白眼快要翻上天了:“你差不多就得了,什麼義弟,我可不認。
”
齊宣帝委屈巴巴地道:“上次在皇宮裡,我們可是一起拜過把子的,你可不能不認我!
”
左行之看到齊宣帝的樣子,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齊宣帝被關在宮裡幾年,整個人的氣場有了巨大的變化,已經成長為極厲害的對手。
蘇樂天伸手勾着齊宣帝的肩道:“小兄弟,認姐姐不是這麼認的!
”
他說完又小聲道:“我告訴你個秘密,你姐姐最喜歡銀子,你給她個萬兒八千兩,她立即就認你了。
”
齊宣帝的嘴角抽了抽,他看了蘇樂天一眼,蘇樂天的身份,他是知曉的。
算起來,蘇樂天也是他拉攏的對象。
他當即眉開眼笑,對蘇樂天道:“多謝提點。
”
他說完就從懷裡掏出一疊一萬兩的銀票遞到棠妙心的面前:“這是我孝敬姐姐的,姐姐拿去買零嘴吃吧!
”
棠妙心的嘴角抽了抽,這樣送上門的銀子,要是拒絕了,怕是會天打雷劈。
到此時她已經知道齊宣帝是為什麼來的了,她微微一笑:“行吧,看在你這麼懂事的份上,你這個弟弟我認了。
”
齊宣帝開心地道:“姐姐到籽城有段日子了,卻還沒有遊玩過籽城吧?
我帶姐姐去玩。
”
他說完對左行之道:“左大人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朕就劫個胡,盡一次地主之誼。
”
左行之的眸光清冷,卻笑着道:“皇上請便。
”
他此時其實想剁了齊宣帝的心都有,隻是齊宣帝今日來時,身邊全是高手,此時動手,也非良機。
齊宣帝笑着把棠妙心三人全帶出了左府,左行之看着他們的背影冷笑了一聲。
出了左府後,棠妙心就道:“今天謝謝你把我們從左府救出來,這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
齊宣帝露出可愛的小虎牙道:“我一得到消息就匆匆從皇宮裡跑出來救姐姐,可不是為了姐姐的人情。
”
棠妙心把懷裡的銀票全塞到他的手裡道:“都互坑過好幾回的人了,就不要再假惺惺的裝姐弟情深了。
”
“真不是我矯情,我隻是想要多活幾年,做你姐姐可能會死得比較早。
”
齊宣帝歎了一口氣道:“我的處境你是知道的,有些時候難免會身不由己。
”
棠妙心笑着道:“我就是個江湖閑散人,如今出了皇宮,我們的交易就算是完全結束,你不用在我身上花心思。
”
齊宣帝見她眼裡的疏離極為濃郁,那模樣看起來半點都不想跟他有交集。
他的心裡一時間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他輕輕歎息了一聲:“這一次的事情我真的隻是想要還你的恩情。
”
“上次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對,和這一次扯平了,所以你并不欠我什麼人情。
”
棠妙心有些戒備地看着他道:“你又想幹嘛?
”
齊宣帝把手裡的銀票塞回她的手裡:“我剛才說了,這是我給姐姐買零嘴的銀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