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心梗,這大晚上的累成狗也就算了,現在還被強行喂了一嘴狗糧,真是夠了!
他黑着臉道:“王爺還是快點去巡城吧!
”
甯孤舟沒理他,讓一直跟在身後的莫離護送棠妙心回家。
甯孤舟去旁邊的成衣店裡換衣服的時候,棠妙心笑着對劉照溫道:“我猜大人與你家夫人感情不睦。
”
劉照溫一臉不悅地道:“這是本官的私事,似乎和秦王妃沒有什麼關系吧?
”
棠妙心十分認真地道:“那我就是猜中了。
”
“難道大人年紀不大,脾氣卻這麼大,想來是夫妻不睦,内分泌失調。
”
“你這是病,得治!
”
劉照溫:“!
!
!
!
!
”
他之前聽過棠妙心在明月樓裡的事,知道她不是個好招惹的。
他卻沒有想到,棠妙心一見他就罵他有病,偏他還不能反駁。
他深吸一口氣道:“不與你這個婦道人家一般計較。
”
棠妙心笑眯眯地道:“瞧大人這話說的,好像你不是婦道人家生的一樣。
”
劉照溫:“……”
他發現自己實在是說不過她,拂袖而去。
棠妙心笑了笑,也沒理會他的态度。
她知道甯孤舟進京兆府不過是把這裡做跳闆,要的是劉照溫的位置。
以她對甯孤舟的了解,他想要做到的事情肯定能做到,所以劉照溫這個京兆尹隻怕是做不長了。
所以她也沒有必要對他太客氣。
甯孤舟去巡街,棠妙心也失去逛街的興趣,打算直接帶着莫離回王府。
從這裡回王府,要經過一座不長的小橋。
她離那橋隻有十來丈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驚呼聲,然後她看着那座橋在她的眼前塌了。
此時橋上擠滿了人,橋一塌,衆人就跟下餃子似的全掉了下去。
好在此時不是豐水季,河水也隻有齊腰深,一群人掉下去雖然亂得不行,但是他們很快發現河水不深。
雖然還有人在亂喊,情況卻不算危險。
隻是就算如此,四周也亂了起來,岸上一堆人在喊:“橋斷了,有人落水了!
”
京兆府巡邏的人恰好有一波在附近,忙過來救人。
于是看熱鬧的、救人的、閑逛的全擠在一起,河裡沒亂套,岸上倒亂了套。
棠妙心就算再機靈,被這樣擠在人群裡,一時間也脫不開身。
莫離原本在她的身邊,擠着擠着就擠遠了。
他喊了幾聲“王妃”,他的聲音卻淹沒在人群的嘈雜聲中。
他隐約看見棠妙心被擠到一邊,他想過去拉她。
他的旁邊卻擠了一個帶孩子的婦人,一對老人,他都不敢用蠻力,隻能看着棠妙心被越擠越遠。
棠妙心倒不怕被人擠,卻知道這樣順着人流走,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她用了些力氣擠出了向前湧動的人群,進了一旁略有些偏僻的小巷。
小巷裡的人并不算多,她剛喘了口氣,一個身着黑衣的男子無聲無息地到她的身邊道:“小姐,請!
”
棠妙心一眼就認出來那黑衣男子正是那天在王府附近給她遞紙條的佩劍男子。
她沉聲問:“你是誰?
”
郁寒輕聲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對小姐并無惡意。
”
棠妙心看了他一眼,他直視她的眼睛,眸光清正。
棠妙心行走江湖多年,一直有一套自己看人的法子。
她此時雖然心裡也很多疑問,卻知道此時隻需要知道他沒有惡意就夠了。
不管是什麼樣的陷阱,她今天晚上都要自己趟過才知道。
她輕點了一下頭,跟着郁寒進了一旁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