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天伸手接過去時,甯長平舔了一下唇道:“你想吃就直接說啊,盯着我做什麼?
”
“也是我聰明,要不然你盯再久,我也不知道你想吃醬肘子。
”
蘇樂天:“……”
他拿起醬肘子狠狠咬了一口,發洩内心的情緒。
棠妙心在旁憋笑憋得肚子疼。
她家二哥真的是太慘了!
等棠妙心和甯長平從刑司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
今夜第一城不太平,棠妙心和甯長平也不能在刑司過夜,蘇樂天便親自送她們回玉坊。
隻是他的護送,看在其他人的眼裡,則更像是監視。
蘇樂天将她們送到後也不能在這裡久留,隻是加強了玉坊的守衛,不讓人外出。
因為白天衆人打成一團,衆人對于第一城的安排也沒有太多的意見。
玉坊之中,此時看着一片安靜,衆人的心思卻各異。
趙焰看見棠妙心和甯長平一起回來了,他沒管甯長平,直接走到棠妙心的身邊問:“他們沒為難你吧?
”
棠妙心笑了笑道:“不管怎麼說,我都是歸潛的郡主,他們不敢做得太過。
”
“再說了,今天出事時,我在刑司裡,反倒能解除嫌疑。
”
她說完又輕聲問他:“情況怎麼樣?
東西到手了嗎?
”
趙焰搖頭:“東西應該在大燕人的手裡,據我的人回報,大燕和齊國今天大打出手,死了不少人。
”
“看這情況,東西應該還在大燕人的手裡。
”
“隻是我回來後就被他們守在裡面,不讓出去,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太清楚。
”
棠妙心早從蘇樂天那裡得到最新的消息,問他也不過是掩人耳目。
她的眸光微斂:“沒事,隻要東西還沒有出第一城,我們就還有機會。
”中信小說
趙焰贊同她的話,輕聲道:“他們打草驚蛇,往後第一城應該會守得更緊。
”
“往後我們得加倍小心,否則會很麻煩。
”
棠妙心輕點了一下頭,沒有跟他多說。
隻是在經過齊國使者的住處時,聽見齊行夢罵罵咧咧的聲音:“第一城這個渾賬,憑什麼把我們關在玉坊!
”
她因為耳朵有問題,聲音大得出奇。
上次棠妙心夜探冷知的宅子時,她放走齊行夢吸引冷知的注意力。
棠妙心被發現時,冷知沒空理會齊行夢,一掌把她劈暈。
而後冷知忙成一團,沒空搭理齊行夢。
今日冷知和江相打成一團,宅子裡的人全被調走了,沒人管齊行夢,她就回玉坊了。
她原本以為她到玉坊就自由了,沒料到一回來就被關在玉坊裡,被嚴令不許外出。
齊行夢是嚣張跋扈的性子,連着受了幾場委屈,讓她長了些教訓,知道這裡不是她能亂來的地方。
她不敢在第一城的巡城衛那裡罵,便在自己的房間裡發脾氣。
她的婢女和侍衛都苦不堪言。
棠妙心聽到齊行夢的聲音時輕輕眨了眨眼,齊行夢也是個人才,這樣都沒死,還能中氣十足的罵人。
她懶得理會齊行夢,齊行夢卻看見了她。
此時棠妙心是易了容的,和齊行夢之前看到的樣子完全不同,但是齊行夢卻覺得她看起來十分熟悉。
齊行夢當即便喝道:“站住!
”
棠妙心懶得理她,繼續往前走,她怒道:“喊你了!
你聾了嗎?
”
齊行夢的侍衛将棠妙心攔下,棠妙心的眉梢微挑:“有事?
”
齊行夢這兩天耳朵恢複了一些,又找了個醫術還不錯的大夫治療過。
她耳朵雖然不能恢複如初,但是如今也能勉強聽到一些聲音。
她将棠妙心上下打量了一番:“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
棠妙心笑了笑道:“我們肯定沒見過,畢竟你長得這麼醜,我要是見過的話,一定能一眼認出你來。
”
齊行夢:“!
!
!
!
!
”
她沒料到棠妙心會這樣對她說話,一時間氣得不行,讓侍衛教訓棠妙心。
隻是她的侍衛才站出來,甯長平已經如一陣風般刮了過來,把衆侍衛全部打趴下。
齊行夢:“……”
甯長平比了比手裡的拳頭道:“誰敢欺負我……姐姐,我就揍死他!
”
她覺得自己有長進,在關鍵的時候,能把嫂子這個詞生生扭成姐姐。
齊行夢呆呆地看着這一幕,心裡委屈得不行。
她似乎自從上次見到棠妙心之後,不是被關,就是在被關的路上。
以前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任誰見到她都得恭敬客氣,她實在是沒有想到,一到第一城,誰都敢揍她!
她“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你們都欺負我!
”
她這一哭,棠妙心和甯長平都愣了一下。
甯長平在旁問棠妙心:“姐姐,這女的是不是有病啊?
”
棠妙心點頭:“我也覺得她有病!
整天亂咬人,也不知道有沒有狂犬病,我們離她遠一點。
”
齊行夢:“……”
雖然她不知道狂犬病是什麼病,但是隻要稍微一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詞。
她這一哭動靜實在是太大,已經回到玉坊的甯孤舟也出來看了一眼。
他見是甯長平和棠妙心在欺負人,也就懶得管。
他喊了一聲:“長平,回來。
”
其實他是想喊棠妙心的,隻是現在大家都在看着,兩人明面上的身份擺在那裡,他不好直接喊她。
但是他知道棠妙心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棠妙心對甯長平道:“這瘋女人擋了我的路了,走走走,我去你那邊先坐坐。
”
齊行夢怒道:“我不是瘋女人,你才是瘋女人!
”
她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看着狼狽不堪。
她這副樣子,棠妙心看着就惡心,完全不想跟她說話。
齊行夢覺得自己委屈得不行,扭頭朝她們離開的方向看去,便看見了猶如谪仙降世的甯孤舟。
她整個人都呆在那裡,完全忘記剛才要為難棠妙心的心思。
她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男子!
甯孤舟感覺到了她的視線,眸光冷冷地朝她掃了過來。
許是他的眸光太過冰冷,将她凍得回過神來。
她立即意識到他猶如高嶺之雪,而自己此時的模樣太過狼狽,卻無法控制住自己悸動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