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長平笑着答應:“好啊!
好啊!
”
宋時煙這才扭頭對棠妙心道:“不用冷靜了,就是他了!
”
桑硯方才沒有聽到她們的對話,他此時見棠妙心用一種極為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他心裡生出不好的感覺,忙問:“什麼是我?
臭婆娘,我告訴你,殿下是我的殿下,她一準站我這一邊!
”
“你休想在她的面前耍陰謀詭計,你的那些手段,都是我家殿下玩剩下的。
”
棠妙心輕笑了一聲,看着宋時煙道:“你看,他還在罵你。
”
“你們平時見面就吵,這樣湊在一起,會不會不太好?
”
宋時煙的嘴角往上扯了扯,她擰着桑硯的耳朵用了點力,他痛得嗷嗷亂叫。
她輕笑一聲道:“就是因為他罵我,我才選的他。
”
“這不是我在犯賤,而是對付這種臭男人,就不能用尋常的法子。
”
“我要将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然後再一腳把他給踹了!
”
她說到這裡又問:“秦州是可以和離的吧?
”
棠妙心點頭:“當然可以。
”
宋時煙微笑:“那就好,就他了!
”
桑硯此時終于聽出不對來了,他瞪大眼睛道:“臭婆娘,你要幹嘛?
”
宋時煙伸手在他的臉上摸了一把,輕笑一聲道:“不幹嘛!
”
“隻是給我自己找一個名正言順收拾你的身份,桑硯是吧,以後每天都能給你大驚喜。
”
棠妙心輕掀了一下眉,她大概明白宋時煙的邏輯。
說到底就是宋時煙嫌桑硯太煩,也不是真心要嫁給他,而是用夫妻這層身份綁着,方便往後收拾他。
不要說桑硯不一定打得過宋時煙,就算打得過,男人打女人這事說出去也不好聽。
排除動手這個層面的事情外,桑硯要玩心眼,八成是玩不過宋時煙的。
估計桑硯以後會被宋時煙安排的明明白白。
桑硯有時候确實有些煩人,是需要一個人好好修理修理他了。
棠妙心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她看着桑硯道:“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娶妻嗎?
宋姑娘看上你了,想嫁給你為妻。
”
“我現在是來問一下你的意見,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
桑硯之前猜宋時煙出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主意要收拾他,他卻完全沒有想到是她要嫁給他!
難道是他們平時吵多了,她發現他是個絕世好男人,就對他芳心暗許?
他看了宋時煙一眼,她此時站在那裡,被火光照着,眉眼裡的冷意不加掩飾。
她的樣子看起來飒爽得很,卻獨獨沒有綿綿情意。
桑硯不傻,當即道:“不行,不行,不行!
我不喜歡她這種類型的女子!
”
棠妙心有些為難地道:“可是我之前就許諾過她,隻要她跟着我,秦州未婚的男兒任她挑選。
”
“你之前不是一直急着娶妻嗎?
宋姑娘貌美如花,配得上你。
”
桑硯又看了宋時煙一眼,她的模樣他是知道的,确實不醜。
隻是她卻不是他喜歡的那種溫柔的女子,她有着秦州女子特有的粗犷,眉眼裡更沒有幾分溫柔之色。
且她此時說要嫁他,隻要他的眼不瞎,就知道她不懷好意。
他哭喪着臉道:“殿下,我是想要娶妻,但是我沒想娶個兇婆娘回家挨打啊!
”
“畢竟外面的那些女人,我怎麼打都可以,我不可能打自家媳婦啊!
”
“真娶了她,她要天天打我,我卻不能還手,那日子過得也太苦逼了!
”
宋時煙聽到他的這番話有些意外,畢竟這貨一直表現的賤兮兮的,沒想到還挺有原則。
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道:“我也是講道理的人,你若乖乖的不犯賤,事事以我為先,我平白無故又豈會打你?
”
桑硯被捏着臉,心情十分複雜。
他把她的手拂開道:“殿下,我能拒絕嗎?
”
棠妙心認真地道:“當然不能。
”
桑硯:“……”
他看向宋時煙,她的眼裡有幾分戲谑,他想要說什麼,此時卻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對。
棠妙心看着他道:“宋姑娘能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氣。
”
“往後好好待宋姑娘,你若敢欺負她……”
她說到這裡微微一笑,看了甯長平一眼,甯長平立即拍着胸口道:“我就打殘你!
”
桑硯:“……”
這叫什麼事?
他之前确實一直想娶媳婦,但是他真沒想過要娶宋時煙啊!
他想想他之前把她扔在草原上,沒事就嘲諷她,她現在就敢擰他耳朵,往日她怕是敢上天!
桑硯再想想上次他跟着棠妙心去找甯長平和蘇樂天時遇到的陣法……
他麻了!
他覺得自己很可能娶了個祖宗回去。
他忍不住問:“那要是他打我怎麼辦?
”
這個問題把棠妙心和甯長平都問得愣了一下,這事她們還真沒想過。
宋時煙淡聲道:“你不招惹我,不犯賤,我打你幹嘛?
”
桑硯覺得她這句話的可信度并不高,隻是事已至此,他們已經沒有更多選擇。
喬思琦今晚在旁邊看了一場大戲,把他驚得不行,卻又覺得很有意思。
他看到桑硯那張生無可戀的臉,沒忍住笑了起來。
他之前曾動過成親的念頭,但是看到這樣的桑硯,他就覺得自己年紀還小,還可以晚幾年再成親。
等他在秦州站穩腳跟之後,他再給他爹娘寫信,讓他們幫他在淮城相看一個性情溫婉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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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州的女子大多都比較兇悍,看着是夠勁,卻少了江南女子的溫柔。
他還是更喜歡嬌柔秀美的姑娘,當然不是棠妙心那種看着秀氣,内裡十分彪悍的姑娘,而是溫柔的表裡如一。
在棠妙心為桑硯和宋時煙定下婚事後,宋時煙就松了擰着桑硯耳朵的手。
她湊到他耳畔道:“我們來日方長。
”
她說完朝他意味深長一笑,拿起一根羊棒骨狠狠咬了一口,扭頭走了。
桑硯:“……”
他方才分明看到了她亮出了雪白的牙,她咬在羊棒骨的那一口,他覺得像是咬在了他的身上。
他沒忍住抖了抖。
棠妙心看着兩人相處的方式輕笑了一聲,她知道桑硯這一次是真的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