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花同扭頭看向棠妙心:“我已經有兩年沒有見到妙心了,很是想她。
”
左行之:“……”
他再也控制不住,一口鮮血從他的嘴裡噴了出來。
他隻覺得整個人天旋地轉,眼前發黑,全身再沒有一分力氣。
他知道自己此時的處境十分不好,他心裡還有極重的不甘心。
可是他的身體再難以支撐起他内心的野心,以及不甘。
他的身體重重地倒在地上,眼睛無神地望向天空。
江花同和棠妙心看向倒在地上的左行之,兩人都輕“啧”了一聲。
左行之此時的反應在她們的預料之中,但是兩人還是都覺得他太脆了。
這心理素質實在太差,掌控欲卻又太強。
像左行之這樣的人,能力是有,但是他的隊友實在是太差勁了。
棠妙心喊了一聲:“左大人,你這是怎麼了?
”
江花同則道:“來人,左少主病了,快去請大夫!
”
左行之身邊的侍衛看到這情景,都有些發蒙。
因為隻要他們不攻擊江花同和棠妙心,她們就沒有動手的意思。
左行之病了,她們還要為他請大夫?
這事有些不同尋常。
棠妙心看着他們道:“你們還在這裡發什麼愣?
趕緊去找大夫啊!
”
“再不去請大夫,左大人可能就不行了!
”
那些侍衛群龍無首,此時聽到她的話,真的就去找大夫去了。
棠妙心看到他們這樣的反應輕搖了一下頭,扭頭對江花同道:“左行之的掌控欲太強了。
”
“他強到身邊都不願意放太厲害的人,更願意自己親自去做所有的事情。
”
“從某種程度來講,他這個特質和齊劍蘭真的是太像了!
”
“這種人隻是自己強大,不願意身邊的人強大,怕被人奪權。
”
江花同淡聲道:“不止他有這個特質,江相也有。
”
“他們的掌控欲都太強了,這種人我覺得不是真正的聰明人。
”
她說到這裡看向棠妙心:“我覺得他們都不如你聰明。
”
棠妙心笑道:“花同,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拍馬屁了?
”
江花同搖頭:“這不是拍馬屁,而是事實,再說了,我們之間需要拍馬屁嗎?
”
棠妙心沒忍住笑了起來。
江花同又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
”
“所以就會需要很多人的幫襯,我覺得真正聰明的當權者,要學會放權,然後能讓身邊的人歸心,抓個大局就好。
”
棠妙心問她:“你就是這樣掌控義軍的?
”
江花同想了想後道:“也不全是,我其實也不是那麼能放得開。
”
“義軍相對特殊,這個群體裡有異心的人很多……”
她說到這裡頓了頓後道:“好吧,我也陷入自己的誤區了。
”
“覺得身邊有異心的人很多,應該是很多當權者的想法。
”
“我覺得每個當權者可能都會覺得身邊的人會有異心,想要将權利牢牢握在自己的手裡。
”
“我之前覺得我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如今仔細回想起我帶着義軍的事情,就發現我并不能免俗。
”
棠妙心笑道:“你能意識到這一點,就比很多人強了。
”
江花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或許吧,但是我真的覺得我其實不适合再做義軍的首領了。
”
“因為再這樣下去,我很難再讓自己保持冷靜,做我自己。
”
棠妙心想了想後道:“其實集權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在自己能絕對掌控所有的事情時,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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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花同攤手道:“但是壞處也很明顯,那就是當自己不能掌控所有的事情時,就會變成一盤散沙。
”
“就好像如今的江東,他們就是一般散沙。
”
這一點,棠妙心也深以為然。
蘇樂天在旁道:“你們兩人可以不要再讨論這麼高深的問題了嗎?
”
“我們還是趕緊把江東的事情處理完,再不回第一城,我和長平的婚期就要延誤了!
”
他們雖然提前出發了,但是他們在第一城耽誤了太多的時間。
蘇樂天現在隻想快點回第一城和甯長平成親。
因為最近甯長平隻要有機會就往他的身邊鑽。
他們原本就兩情相悅,現在這種情況他天天要忍着,真的很難受!
甯長平也在旁道:“對對對,快點去第一城!
”
江花同笑了起來:“也是,我們得去喝長平和蘇二公子的喜酒,得加快處理江東的速度。
”
棠妙心也道:“孤舟帶着孩子們在等我們,時間長了,他肯定會着急。
”
幾人相對一笑。
多年老友重逢,絕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甯長平在國子監的時候,就跟江花同的關系很好,此時拉着她叽叽喳喳地說個沒完沒了。
江花同絕大多數時候都靜靜聽着,不時問上一兩句。
棠妙心看到她們兩人相處的樣子輕笑了一聲。
畢竟江花同和蘇連城之間是有情的,如果沒有大的變故的話,江花同和蘇連城有機會在一起。
到時候好友變妯娌,她們相處的日子還很長。
蘇樂天則湊到棠妙心的身邊道:“花同的成長很快,這一次見面,她的變化讓我吃驚。
”
棠妙心輕聲道:“是人都會成長,花同原本就很聰明,隻是之前沒能跳出江府為她設定的框框。
”
“如今她跳出來了,就是為她自己而活。
”
“她不是個有野心的人,她能成為義軍的首領,我覺得更多的是一連串的巧合,以及……”
她略頓了一下後道:“以及她做事時,喜歡追求完美的特質。
”
之前在國子監的時候,江花同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學霸,她各科的成績都非常好。
大燕女子是不能參加科考的,否則的話,棠妙心極度懷疑江花同能去考個狀元回來。
因為江花同做事時,喜歡做到盡善盡美,所以她習慣性會去多想多做。
而當她置身于義軍的那個大環境下時,跳出自己的框框後,她就充會展現了她的潛力。
蘇樂天輕輕歎了一口氣道:“她這兩年也頗為不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