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再次打量了她一眼,然後就從她手裡把紙拿走,轉身進屋。
棠妙心微微低着頭,掩掉眼裡有些複雜的目光。
棠妙心走後,嬷嬷已經把那張紙放到定北王妃的面前道:“這張紙沒有毒。
”
“但是我放在簪子裡的寶兒已經不見了,且至今我都感覺不到寶兒的存在。
”
她嘴裡的寶兒指的是放在簪子裡的那條蟲子。
定北王妃擰眉:“你的意思是陸閑塵這次回來身邊還帶了個厲害的人物?
”
嬷嬷想了想後道:“是不是厲害人物我不知道,但是能讓寶兒消失的人多半不簡單。
”
“再說了,這一次世子能平安從玉城回來,這件事情本質上就有些奇怪。
”
“以國主的行事方式,一旦發現他對儲君不利,肯定會直接動手将他抹殺。
”
“他還活着,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他背叛了定北王府,另一個則是他身邊有高人,将他平安送了回來。
”
定北王妃原本已經覺得陸閑塵是個廢物沒什麼用了,現在卻又感覺到了幾分危險。
定北王府諸多事情,很多都進行到了關鍵處,在這個時候她不允許有什麼意外發生。
她便道:“你晚上去看看,如果他身邊真有這麼個厲害人物的話,就一并除去吧!
”
嬷嬷點頭。
定北王妃看了看手裡的那張紙問:“這個叫秋霜的婢女,你覺得她有沒有問題?
”
嬷嬷回答:“就她記錄的東西來看,她是沒有問題的。
”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她不太簡單,到底是哪裡不簡單我也說不上來。
”
那種感覺更像是天敵之間的仇視和敵對。
但是她又沒能在棠妙心的身上看到屬于天敵的傾向,這種隻是直覺,她說不清楚。
定北王妃淡聲道:“我一直都相信你的判斷,你要是覺得她有不對的地方,就直接殺了吧!
”
這些年來,她手裡的人命太多,以至于她早就失去了對生命的敬畏。
但凡有任何讓她覺得不安全的地方,她都會用最直接的方式進行抹殺。
弄琴和眼前的這位嬷嬷,兩人一明一暗,替她處理這些事情。
嬷嬷應了一聲,卻道:“軍師那邊……”
“無妨。
”定北王妃十分淡定地道:“不過是見了幾面的女子而已。
”
“他雖然表現得對這個婢女有幾分興趣,卻也隻是有幾分興趣而已,并不重要。
”
嬷嬷聽到這話才算是放下心來,開始着手準備晚上潛入的事情。
嬷嬷下去後,和定北王妃一起用早膳的陸盈袖道:“母妃,你把陸閑塵直接弄死不就好了,哪那麼多的麻煩?
”
定北王妃看了她一眼道:“殺人也是個技術活,要殺什麼人,什麼人留着,是有說法的。
”
“陸閑塵就算是再廢,他也是你父王的長子,他死在外面也就算了,卻絕對不能死在定北王府裡的。
”
“再說了,他如今在定北王府裡的根基已經被我們毀掉,他翻不出什麼浪來了。
”
“此時留着他的命,外人隻會說我大度,你父王也會覺得我是個賢淑之人,沒必要急着弄死他。
”
她說到這裡又看着陸盈袖道:“袖兒,你馬上就要嫁到趙國做皇後了。
”
“皇後這個位置不同于其他的位置,所需考量的東西更多,你往後不能再恣意妄為了。
”
“你不管做什麼事情,都需要想一想,這件事情能不能做,做了會有什麼後果。
”
陸盈袖不喜歡聽這種事,便道:“如果做皇後這麼麻煩的話,我還不如在這裡做我的郡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