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妙心一本正經地道:“這些金子王爺送我了那就是我的,哪裡有拿自己家的錢去貼别人的道理?
”
甯孤舟:“……”
對于她的摳門他算是見識到了!
敢情銀子這些東西隻要是她的,她就不會再拿出來?
重點是,聽她這麼說,似乎還很有道理!
棠妙心拿着剛從莫離那裡訛過來的銀子道:“唉,真窮!
以後還要養孩子,這點錢可怎麼夠?
”
甯孤舟:“……”
甯孤舟到如今終于明白一件事,就棠妙心這性子以及她那見鬼的算法,她就算有座金山,也是個大摳摳!
棠妙心挽着他的手道:“王爺要養王府和無妄宗那麼多人,我也得養我的門派,壓力好大!
”
“王爺,為了幫我們的孩子掙下不錯的基業,你以後得配合我在家裡賺錢。
”
甯孤舟:“……”
所以,繞了這麼一大繞,她又把她繞了回去?
他頭都大了!
甯孤舟的眼裡有些無奈,他娶的是個什麼媳婦?
接下來的幾天相對風平浪靜,京中并沒聽到任何異常。
棠妙心卻有一種暴風雨前平靜的感覺,她覺得很快就有大事要發生。
很快就到了中秋節那天,成明帝之前讓她去一趟國子監,她一直沒有去。
下午要見成明帝,在見他之前,她得去見一下程立雪,要不然就算是抗旨,怕是會被成明帝問責。
棠妙心晃悠悠地到國子監的時候,值守的侍衛和夫子一看到她頭都大了。
如果說上次她在林子裡算是名揚國子監,隻是在學生中出名,順便成了國子監的刺頭的話。
那麼前幾天明月樓一仗,她便是在國子監的教習和夫子中揚名,成了國子監裡無人敢惹的存在。
畢竟她連立于神壇的程立雪都敢拉下來打。
那天程立雪吐血之後,這幾天一直都在屋子裡沒有出來。
棠妙心一路走過來,衆教習和夫子都停下來看她,眼神一言難盡。
她沒理會他們,徑直往程立雪的屋舍走去。
井拾餘怕她進去殺人滅口,忙攔着她道:“祖宗,我求你了,留山長一條命吧!
”
棠妙心有些好笑地道:“瞎咧咧什麼?
我看起來像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嗎?
”
井拾餘在心裡道:“你雖然不太會直接殺人,但是有時候不殺人,卻比殺人還可怕!
”
“你自己是不是個大魔頭,你心裡沒點數嗎?
”
他面上卻道:“你這麼聰明可愛,怎麼可能會是大魔頭?
”
“那天的事情雖然是山長不對,但是你也給他終身難忘的教訓了,不如放他一馬吧?
”
棠妙心瞪了他一眼:“我奉旨來見山長,你要是再阻攔我就是抗旨!
”
井拾餘立即跳到一邊,對她比了個請的手勢:“您請!
”
如果是成明帝讓她來的,那麼她今天應該不會殺了程立雪。
棠妙心白了他一眼,懶得跟他計較,隻道:“你那天表現不錯。
”
井拾餘在她身後點頭哈腰:“那是您教導的好!
”
經過這一次的事情後他已經發現,她之前整他的那些手段真的不算什麼。
果然,有對比才有幸福。
棠妙心沒再理他,徑直進了程立雪的房間。
她往屋裡走的時候恰好遇到程立雪的書僮,書僮看着她瞪大眼睛,如同撞見鬼一樣。
她笑眯眯地打了招呼,然後走到内室。
她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藥味,不算太濃烈。
程立雪正坐在窗邊的案前寫着什麼,聽到腳步聲隻道:“來了?
”
棠妙心嘻嘻一笑:“父皇下了旨意,我當然要來。
”
程立雪沒有回頭,隻道:“來看看我死了沒有嗎?
”
棠妙心回答:“不知道,他說讓我來看你,那我就來看看呗!
”
她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問,如果沒有成明帝的旨意,她可能根本就不會來看他。
此時見他又恢複了以往那副仙風道骨的樣子,不了解他的人,怕是還以為他品質高潔。
程立雪輕咳了兩聲,又歎了一口氣:“有你這個弟子,我遲早會被你氣死!
”
棠妙心嘿嘿一笑:“你這不還沒死嘛!
”
程立雪:“……”
他放下手裡的筆,問她:“你那天到底是怎麼作弊的?
”
棠妙心瞪了他一眼:“作弊?
你看不起誰啊!
我這麼正直的人,怎麼可能會作弊!
”
程立雪白了她一眼,她正直?
這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他淡聲道:“不說就不說,不管怎麼說,那一次都是我算計了你,是我對不起你。
”
他說完看着她十分鄭重地道:“對不起。
”
他如此鄭重地道歉,倒讓棠妙心有些意外。
隻是這樣的道歉,她不打算接受。
如果她弱一點,甯孤舟配合得差一點,那一次就會被他們害得身敗名裂。
她笑了笑道:“害了人就道歉,如果一句對不起就揭過所有的事情的話,那還要律法做什麼?
”
程立雪的眸光一暗:“你說的沒錯,做錯了事,那就是做錯了事,說什麼都沒有用。
”
棠妙心看了他一眼,見他看起來比之前瘦了一大圈,整個人看起來更添了幾分仙風道骨。
她之前就覺得程立雪這人有些矛盾,說他壞吧,他也不是壞,但是也不是什麼好人,他是隻利己的老狐狸。
她沒說話,他也不說話,一時間屋子裡便靜了下來,隻能聽到外面風吹過樹梢的聲音。
好一會後,她淡聲道:“我依着旨意看過你了,走了哈!
”
她轉身的時候程立雪突然道:“我這輩子最佩服的人就是你父親。
”
“我很多東西都是偷來的,他卻是真正的驚才絕豔,智計無雙。
”
棠妙心停下腳步,側首看向他。
程立雪卻看向窗外,眸光有些迷離,輕笑了一聲:“可笑我一直覺得自己與衆不同,能壓他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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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正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如雙,芝蘭玉樹,溫潤如玉,風采風流,冠絕天下!
”
棠妙心笑道:“你這是要把所有形容男子好的詞語都搬出來,用在他身上嗎?
”
程立雪的聲音卻更溫和了些:“你沒有見過他,不知道他的好。
”
“若你有機會見到他,你就會明白我說的這些話,并不誇張。
”
棠妙心輕掀了一下眉:“山長,你該不會是個斷袖,暗戀我爹吧?
”